“若是您将刺绣工序交给我们锦绣坊来做,我们可以承诺给您让利三分。”利诱,乃是生意之道。不等迟老板心动的眼神和问话,文忆继续放话:“其二,您家这刺绣样式,仍是几年前流行的,很少有变动。对于追求新颖的年轻小夫妻来说,吸引力大大下降。”
不说没注意,一说,迟老板往柜上一瞧,果不其然:“龙凤呈祥”、“百年好合”、“福禄寿喜”……这些样式,他都快烂熟于心了。
仿佛知道迟老板下一句要问什么,文忆张口即来:“我们锦绣坊会根据您的需求,设计新绣样,专门供慧云使用!”文忆话音刚落,对面即刻响起一阵爽朗笑声:“好好好,文夫人,您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阿忆,你好厉害!”走在回家的路上,文成不得不对文忆竖起大拇指:“懂得真多!太聪明了!”奉承的话说了一箩筐,可仍不见文忆有所触动,文成双手一伸,拦住文忆:“阿忆,你干嘛不理我?”有点委屈。
“哼,谁叫你整日像对待犯人一样待我!”
“啊?不会吧!我哪敢啊?在你面前,我是犯人差不多!”
“谁让你不准我去店里帮忙的?也不看看,今日是谁救了你一命!哼!”绕过文成遮拦的双臂,一肚子不满,文忆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哈哈!阿忆,你别扭的样子好可爱!”文成快跑两步,跳到文忆面前,再度张开双臂。这次,她不想放过大好机会,趁着文忆往旁边绕的瞬间,一把抱住她:“我答应你,从明天起,允许你去店里,可好?”这语气,说不是在哄小孩,怕是不会有人相信。
“你……放开!”文忆慌张地左顾右盼,用力想挣脱,大庭广众之下,这人简直不要脸:“阿成,快点放手啊!”幸亏这条小巷里人少……
妻妻同心,其利断金。不过一年多功夫,文家生意彻底上了正轨,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好。甚至,夷陵城里,都开上了酒楼和绣坊分号。昔日里仰望的醉英楼,也成了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文成的志向变得远不止于此。
与此同时,文成、文忆总算当上了甩手掌柜。时不时出去游个山、玩个水,探个亲、访个友,都快成了熹王府的常客了。
“这次出门有三四个月了!阿忆,我们该回去了吧?”树木茂盛,芳草萋萋,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流过,鸟鸣婉转……郁郁葱葱的青草上,文忆席地而坐,文成躺枕在她的腿上,发出疑问,嘴却在不断张合,似在讨要什么:“啊……啊……”
拽了一粒葡萄,扔进文成的嘴,堵住她的话:“再上一趟镜湖山吧!好几个月,没见过爹娘了!难道你不该去拜会拜会?”
岳父岳母大人什么的,实在让人头疼。自从年初,苏朗坤携着周静茹下山,亲自跟文成、文忆致歉后,两下里的关系,总算走上和谐之路。两人对文成、文忆承诺,绝不干扰她们的生活,偶尔会来探望她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见一次提一次的“外孙”,叫文成一个头两个大。
“唉……孩子啊……”文成哀怨地叹了一声,认命地闭上双眼。突然,又翘首相顾,笑得怪异:“阿忆,要不我们遂了他们的愿,生一个吧?”说完,不管不顾地拨开文忆手里那串葡萄,朝她扑过去,惹起阵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