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吕宁姝她年纪小,年纪小的后果就是……身高并不怎么样。
颜良策马走向她,好奇地问道:“你就是那个能开五石弓的吕殊?”
吕宁姝点点头,并且奉上了她使的硬弓给颜良看。
能开五石弓的人这天底下都找不出几个,不过当年的吕布倒算一个。
可吕布是什么人呐?身高九尺有余,还是声名在外的一方割据势力,即使最后兵败身死了,却也留下了赫赫威名。
虽然吕布的名声也确实不太好就是了。
颜良虽然性格不怎么样,可他也是恩怨分明的。
此时他望向吕宁姝的眼里满是欣赏,抚掌大笑道:“好,是条汉子!
待大军回营,我便向主公引荐你,至于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吕宁姝低头,抱拳一礼道:“殊多谢将军!”
至于颜将军说的这个“是条汉子”么……
吕宁姝甩甩脑袋,自动把这句话过滤了,只当他的夸奖是在另一种角度上证明自己伪装的好。
***
十日后,营帐内。
袁绍看见吕宁姝的一瞬间就觉得不对劲。
太眼熟了!
他紧盯着吕宁姝,缓缓地举起手中那只雕刻精美的青铜酒樽抿了一口,也不发话。
袁绍的眉宇之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所养出的不怒自威。
被他细细打量的滋味可着实不太好受。
本就有些心虚的吕宁姝垂眸,心中腾升起一丝微的不安。
半晌,她只听眼前堪称位高权重的那人开口道:“你说你姓……吕?”
吕宁姝闻言顿时心若擂鼓。
她握紧拳头,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异样,抱拳低头道:“禀主公,末将确实姓吕。”
袁绍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他放下右手旋着的酒樽,眯眼问道:“那么……吕布是你的什么人?”
曹丕本来是打算阻止吕宁姝的,免得她瞎整什么幺蛾子。结果他居然直接被这浑小子一把给拎到了马上,干脆的打包一起带走了。
“放我下来!”曹丕整个身子都被吕宁姝抱住,维持着这么一个令人自尊心受挫的姿势。
“不放。”吕宁姝盯着前方的道路不为所动,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你……”曹丕被吕宁姝死死地按在马上狂奔,气的耳根泛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吕宁姝哪里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的模样,顿时乐了:“‘你’?我什么我,我怎么了?”
曹丕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严肃道:“你身为主将不好好守在安阳,却偷偷摸摸跑到荆州去,这本就不是你该做的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吕宁姝丝毫没有减慢御马的速度,笑容里隐约地透露出了那么一丝军痞子的感觉:“你声音轻点,要是把这消息泄露了出去,后果还真难预料。”
见曹丕不说话,她又把曹丕的领子往上提了提,好让他坐的正一些,不至于让他在马上颠簸的如此难受。
“我早就安排好张儁乂暂时接替我了,没有人会知道我不在安阳。
而且主公的信里只让大军不离开安阳半步,我又没带大军走。”
吕宁姝解释道。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又没有什么大的战事,豫州附近也挺平静的,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那张儁乂竟会同意?”曹丕蹙眉。
张郃平日里很是靠谱,虽然身为下属,但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任由吕宁姝胡来的样子。
“他一开始当然不同意啊。”
吕宁姝凤目一斜:“后来我说,即使他不同意我还是会去荆州,区别只在于一个有他帮忙,一个没他帮忙罢了,然后他就同意了。哎哟,瞧他那小表情,活像逼良为娼似的。”
曹丕嘴角一抽,默默地瞧了吕宁姝一眼——这可不是跟逼良为娼的行径半斤八两、不分伯仲么。
心疼张郃。
***
不出二人所料,到了荆州境内,他们果然被拦了下来。
吕宁姝十分镇定地掏出表明了刘表信使身份的文书,而后便被守卫轻松地放走了。
曹丕微微挑眉:“这是荆州信使的文书。”
——他之前还打算看着吕宁姝该怎么逃避关卡守卫的检查呢。
吕宁姝点点头:“是啊。”
“可现在荆州信使那儿的文书是谁的?”曹丕疑惑。
“当然是豫州信使的啊。”
吕宁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把这两份文书换了一下,他明天要回荆州的时候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