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上一疼,却是阮宁用瓶塞子砸了他,她挑着眉毛吼他:“喂,问你呢,怎么用?”
季明韶摸着脖子回头看她,她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热得他无法正常思考,只能顺着她的问话答道:“半颗口服,半颗捏碎了抹在伤口上。”
阮宁倒出一粒掰开塞进罗解嘴里,问道:“罗大哥,你伤在哪里?”
罗解挣扎着指了指大臂,那里虽然隔着衣服,仍旧被他挠出了血,要不是深更半夜又是在她的房里,罗解早就想把衣服脱下来尽情地挠一通了。
阮宁毫不扭捏地解开了罗解的领口,扯下了半只袖子,然后捏碎剩下的半粒解药敷上了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伤口。
被心上人脱了衣服在胳膊上轻柔地摸着——哪怕只是为了疗伤,依旧让罗解的脸变得红仆仆的,他一颗心扑通乱跳,以至于连不远处那个暗算他的罪魁祸首都顾不上计较了。解药见效很快,奇痒消失了一大半,罗解连忙说道:“宁姑娘,在你面前赤身露体着实冒犯了,多谢你为我治伤。”
阮宁心说你这几天天天光着膀子在工地上干活,别说一条胳膊,腰以上的部分哪里我没见过?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她笑着答道:“罗大哥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罗解心中一荡,她说不用跟他客气,那就是说他们原本比一般人亲近,难道她答应他了?
季明韶妒忌到了极点,她对他凶巴巴的,却对这个壮汉言笑晏晏,还跟他说不用客气?他快步走到阮宁跟前,忽地抓开她搁在罗解臂上的手,直勾勾地看着她说:“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不许你碰别的男人。”
阮宁有些惊诧,跟着嗤一声笑了出来。几天不见,这货怎么了?先前不是扭扭捏捏,一看见她就躲吗,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
她笑吟吟地说道:“我是说过这话,可你不是被吓跑了吗?这么多天都没露面,我以为你根本没当回事。”
“我不是吓跑了,也没有不当回事,只是我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眼下我事情一做完就立刻赶回来找你了。”季明韶认真地说。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可你一声不吭跑了,既没告诉我去哪儿,也没给我任何承诺,”阮宁拉上了罗解的衣袖,跟着一巴掌拍开了季明韶的手,“现在突然冒出来想管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罗解怔了半天,他要她负责,她说他没给她承诺,这个暗算他的家伙难道先前负了她,现在又想吃回头草?这可是情敌呀!罗解立刻抽出腰刀,刷一下劈向了季明韶,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纠缠宁姑娘?为什么又暗算我?”
季明韶步法精妙,只随便腾挪了几下,整个人已经蹿出去老远,轻松躲开罗解的刀锋,他本来就看罗解不顺眼,眼下更是恼火,顺手又取出一枚银针弹指射中罗解的手背,熟悉的奇痒立刻袭来,罗解抛下刀,挠着手背乱跳起来。
阮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俩货还有完没完?小破屋本来就挺破,刚刚罗解毒发难受的时候又撞翻了不少家具,要是再来一次,这屋就彻底没法住人了。
她嗖一声抽出软剑,银闪闪的剑尖像吐着信子的灵蛇,笔直地指向季明韶的心口:“没完了你们?都给我住手!”
季明韶眼睁睁地看着剑尖送到自己胸前,他没有躲,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几乎有些痴了。三魂六魄挤着抢着从身体里钻出来,一个不漏地冲向了对面的少女。她那么美,又那么强,他为她倾倒,向她膜拜,他要匍匐在她脚下,献上自己的全部。
因为有系统的神助攻,阮宁眼下对于软剑使得十分得心应手,她拿捏着分寸,剑锋刺破季明韶最外层的衣服却没有伤到他,带着气说道:“你要是再敢添乱,我就把你的小破针全都戳在你身上!”
季明韶看着她,像魂游天外一样说道:“没事,我能解毒。”
“那我就把你这些瓶瓶罐罐全都砸碎扔了,看你怎么解!”阮宁看着他这副傻样有些想笑,故意吓唬他。
“不用解药也能解。”季明韶轻声说。
这货是傻子吧?阮宁瞪了他一眼:“那我就把你绑起来,让你动弹不得,我看你怎么解!”
季明韶闭了闭眼睛,迎着她的剑锋往前走,他抑制不住自己,只想无休止地靠近她,他喃喃地说:“你想绑,那就绑吧。”
阮宁刷一下收回了软剑,她可不想一个失手把病娇弄死了害得任务失败。她冲季明韶抬抬下巴,绷着脸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说:“站着别动,别添乱!”
季明韶果然没再动,只是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思绪万千。真蠢,为什么着急去追究自己被捕的真相呢?假如这些时间都守着他,还有那个蠢汉什么事?他也许早就成亲,长相厮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