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乐到极处生悲凉(2 / 2)

官道之1976 想见江南 2107 字 2023-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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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让,让让,小康跟上,找到急诊室了。”薛向抱着小适在前,挤开走廊的行人,给抱着小意的康桐开道。薛向寻到亮红灯的急诊室,用力推了推门,居然是锁着的,康桐也急得满头大汗,哪里等得及,一脚把门踹开。

急诊室内,窗明几净,清新淡雅,十平大小的空间,连『药』味都淡得几不可闻。康桐踹开大门的时候,室内一男一女正面『色』慌『乱』地在整理衣服。男的二十七八岁,五官端正,身材挺拔,女的二十四五,面容姣好,脸『色』『潮』红,低着头,不敢正视来人。这番情状,一看,就知道二人在行苟且之事。

“要死啊,看病不会敲门。”男的开口就骂,显然是被人坏了好事,不满至极。此君大名白可树,乃院长白殊胜的公子,借着老头子的关系,也混了个主治医师,整天在医院沾花惹草,祸害护士。今天,好不容易新上手一个有夫之『妇』,密室偷情,倍觉新鲜刺激。他正欲火高炙,堪堪要剑履及地,成就好事,就听见有人拍门。白可树本欲不理,可身下的美人儿惶恐至极,抵死不从,他只得悻悻而退,整理衣衫。不料,两人刚遮掩好身体,门就被人一脚破开。

“敲门?我们都拍门了,你听不见吗?别废话,赶紧给我弟弟看病。”薛向挤开两人,一把拽过左侧墙壁的行动卧床,招呼康桐把疼得脸『色』惨白的小意放上去。

白可树从容不迫地整理好衣衫,原地不动,饶有兴趣地斜睨着薛向。意思是我就不给你安排大夫,看你能奈我何。

薛向未动,康桐先怒了,一把抓住他梳得油光水滑的大背头狠狠地撞在墙上:“给老子叫医生!”

白可树仗着他老子的权势,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欺负下小女人还成,哪里见过这般凶狠的家伙,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白可树被撞得一阵头晕,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惶恐万分,赶紧道:“轻点儿,轻点儿,我这就叫医生,叫最好的医生。”说罢,又转头冲早吓得瘟头瘟脑的少『妇』吼道:“还不去叫老马,想老子死啊。”

女护士从薛向几人破门而入,就吓得没了神志,以为是捉『奸』的来了。这会儿,听了白可树的吼叫,如蒙大赦,撒了鞋就朝外跑去。

薛向握着小意的手,安慰他会没事儿的。小适的大眼睛吧嗒吧嗒的掉着泪珠儿,小手抓住小意的另一只手,给他按摩、吹气。小家伙实在不明白刚才还和自己抢东西吃的三哥,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未几,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医生领着一帮白大褂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康桐松开了被按在墙上不得动弹的白可树,后者撒腿就冲了出去。见医生到来,薛向赶紧抱了小适让开,指着小意道:“医生,这是我弟弟,晚上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就肚子疼得直打滚,就成这样了,您快给看看。”

老医生按着小意的肚子问了几个疼痛的地方,给他脊背一阵按摩,又吩咐护士打了一针麻醉剂。小意就停止了呻『吟』,睡了过去。

老医生直起身子,对薛向道:“初步诊断是因食物刺激,导致胃筋挛,进而诱发了阑尾炎。你们晚上吃的什么?”

薛向大是好奇,这医生医术也忒高了吧,片子都不拍,『射』线也不照,就能诊断?好在只是常见病,薛向大松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食物过敏『性』中毒,毕竟大家都吃了,都没问题,那就是小意自己的『毛』病。薛向连连道谢,把晚上吃的食物说了一遍。

老医生抚须道:“你们家生活水平可真高啊,鸡鸭鱼肉样样有,还搞了冷饮来助阵。这又冷又热,冷热一激,小孩子的胃能受的了嘛?阑尾炎已确定无疑了,怎么,看你表情信不过我老头子?”

薛向未及说话,小家伙抢了话头,伸出小手摇摆:“老爷爷骗人,三哥都没人家吃得多,怎么人家都没事儿呢,人家比三哥小三岁呢。”

老医生哑然无语,被小娃娃给问住了,难道自己要跟她解释,个体差异『性』会导致个体的发病率不同之类的专业术语,非被人笑话不可。

见老医生尴尬,薛向出言替他解了围,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道:“你这次是运气好,以后也不准多吃冰激凌了,不然就跟三哥一样,该多疼啊。”[]官道之197658

小家伙见到小意疼得满地打滚的惨状,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心里默默地和心爱的冰激凌告别了。小家伙穿着这时最新『潮』的花白格子的连衣裙,梳着羊角辫,小胳膊、小腿儿一节节的全是肉,粉嫩的瓜子脸长成了红扑扑的小苹果,委屈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老医生一挥手道:“把孩子推到手术室去,这次由我亲自主刀,大家要认真观摩,切莫懈怠。”原来老医生是边看病,边带学生。

手术室大门关闭,薛向抱着小适和康桐一同坐在长椅上焦急的等待。手术刚刚开始,雷小天几人就带了小晚匆匆赶了过来。

“大哥,老三他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小晚一看前面门牌上的手术二字,就猜到大事不好,哭着摇薛向的胳膊问道。

薛向伸手替她擦拭眼泪,微笑道:“没事儿,老三就是阑尾炎,吃坏了肚子,小手术,割掉发炎的部分就好了,别担心。”

阑尾炎是常见病,小晚当然知道,顿时安心不少。

“三哥,咋送这儿呢,中心医院哪里比得上长征、红旗,那里的医生医术比这边好多了,条件也好,首长们都在那里看病。要不,咱给小意转院?”陈佛生又开始推销他的阶级观。

朱世军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马道:“丫不卖弄能死么,知道长征、解放离三哥家有多远不?脑袋让驴踢啦?”

陈佛生讪讪无语,『摸』着头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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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哥,就是他们,咦,怎么多了几个人。不过,没关系,你一块儿帮我收拾了,原来的价钱我给你加一倍。”左眼角青肿可见的白可树领着一大帮穿得花里胡哨的中、青年汉子,气势汹汹地朝薛向这边奔来,猖狂的声音老远就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