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哼了一声,轻抿一口,清了清嗓子,说道:“秀红刚过来,你不要欺负人家。”
西门庆尴尬一笑,“哪能啊,我不是那种人!”
狗改不了吃,屎,信他才有鬼,不过如果俩人你情我愿武大也不能拦着。
“秀红,如若他敢欺负你,你便告诉我,我让武二打断他的腿。”
秀红抿嘴轻笑几声,看了西门庆一眼,说道:“谢官人,奴婢记下了。”
西门庆嘴角一抽。
秀红能够成为怡翠楼仅次于花魁怡翠的头牌,容貌身姿自无需多说,西门庆眼馋的很呐。
武松每日都要来制盐坊巡视一圈,秀红这几日见过多次,如今有了武大的嘱咐,如若日后西门庆敢有不轨之举,保不齐急公好义的打虎英雄真会来打断他的腿。
“我之所以替你赎身是看不惯那王公子所作所为,并没有要让你为奴为婢的意思,你也不用觉得低人一等自称奴婢。说说吧,如今你作何打算?”
秀红感激涕凌,过了良久才哽咽道:“小女子祖籍河南开封,沦落风尘已无颜再见父母,如若官人不弃,便赏小女子一口饭吃,我愿意在制盐坊帮忙。”
武大摇了摇头:“制盐坊不适合你。”
绣红有些失望,但武大接着又说道,“你终究还是个皮娇柔嫩的待嫁女子,制盐坊全是大佬粗,对你的声誉不好。我最近打算再开一家酿酒坊,你如果愿意,可以去那里帮忙。”
能有一份正经工作绣红自然欣喜,不过她更在意的却是武大口中的“待嫁”二字。
绣红脸上露出一抹小女家的娇羞,“官人,您是说……我还能嫁人?还有人愿意娶我?”
武大望着她脸上的希翼,叹息一声,隐隐有些不悦的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不要老觉得低人一等,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是心甘情愿沦落风尘,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日后遇到合适的好人家,你便嫁了就是了。”
绣红哽咽失声,西门庆却顾不上怜香惜玉,因为他听到了更加重要的消息,“老大,你会酿酒?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西门庆已经自认为非常了解武大,他相信武大不会无的放矢,而且他相信武大的酿酒之法一定与其他酒坊的不一样,就像制盐那般神奇。
面对西门庆,武大就没好脸色了,怡翠楼那事全是这家伙惹得货,若不是他带武大去,根本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的发生。
武大冷哼一声,“我会的多了,你都想知道?”
现在的武大与西门庆的关系跟历史上截然相反,西门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唯武大马首是瞻,武大一瞪眼,他就直哆嗦。
西门庆讪笑几声,挫着手说道:“我哪有老大那点石成金的大本事?老大,您让我把附近的左邻右舍都买下来,就是存了这打算?”
武大微讽道:“你还不算太傻。”
西门庆傻笑,绣红破涕为笑,武大又接着说道:“也不全是因为要开酿酒坊,制盐坊的利润太大,恐怕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我们尽量做好万全的准备吧。”
西门庆大怒道:“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不活剥了他!”
武大眉头一挑,“哟,西门大官人好大的威风,在怡翠楼时怎么就怂了?”
西门庆顿时奄旗熄鼓,“那些才子都是些书生,我可不想被他们在史书上口诛笔伐……”
这是本世纪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要不是因为老子的出现,你就得注定在历史上被骂上好几千年!何况……
武大顿时就怒了,“王八蛋,你怕骂我就不怕骂!?”
西门庆也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捅了马蜂窝了,落荒而逃。
武大被气得不轻,绣红满脸羞愧,“都是因为奴婢才……”
武大摆了摆手插话道:“你无需自责,自古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只是一小撮还没正式混进士林的小屁孩?我不在乎。”
西门庆在这个时候又从门口探出头来,“就是,老大英明神武,根本不在乎。”
武大抄起鞋子就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