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懒得跟他计较了,毕竟如今木已成舟,而且圣旨上的玉玺已经说明一切,当一件事皇帝决心要干的时候,作为绝对忠诚于大宋的定国公,不会也不能有任何反对之声。
不过宋北云的处置方法的确是让人很不舒服就是了,太过于刚强,即便是他没用错策略可终究是让人难堪了。
但就如今而言,大石已经落地,已是没什么再好说的了,毕竟福王都已经进入了半隐退的阶段,而自己也会在适当的时候辞去枢密使职务,等到朝廷安排。
宋北云知道想要定国公原谅自己,恐怕还是需要一阵子的,所以他也没继续说什么了,只是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而堂前只剩下定国公和大肚子左柔大眼瞪小眼,看到女儿这副样子还在吃吃吃吃吃,定国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内堂。
倒是左柔浑然不在意,手上捧着吃的就像个耗子似的塞了一满嘴,一边咀嚼一边开始到处找左芳。
就在宋北云带着巧云踏上寻亲之旅时,赵性也踏上了返程之路,因为大宋的局势终究是相对稳定了下来,该他来主持大局了。
他已经在长安快一年了,本来说他去那边一来是避避风头,而来如果是真的金陵出了什么变故,也可以免去被清君侧的风险,再怎么样长安都能成为第二个落脚点,名正言顺的再拉一支队伍出来,免得让人一锅给端了。
大宋的改革接近尾声,后面就剩下按照计划一步一步走了,而辽国的改革也终究要开始了。
谁也不知道宋辽两国皇帝究竟达成了什么秘密条约,反正在赵性离开辽新都之后,积压在宋辽边境上的辽国士兵撤军了,反倒是宋国的军队压境了。
这唱双簧一般的模式让许多人都没看明白,但能看明白的人却是知道宋辽两国私底下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现在谁也搞不清这么做的意义在什么地方,是报复还是另有所图都不知道,虽然有人猜测辽国也要进行一番改革了,但问题就在这里了,辽国跟宋国的国情不同,宋国的根本问题是长期积攒的土地、军制等问题,而辽国是典型的家族性产业,矛盾的焦点并非是那些,所以想要模仿还是很难的,只能开辟自己的道路。
可问题是辽国皇帝得位不正啊!虽然耶律佛宝奴在国内的名声也不错,可终究是挂着弑亲者称号的,跟赵性这个清君侧上来的皇帝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所以一时之间众多学者的眼睛都从宋国挪到了辽国身上,毕竟从学术角度上来看,如果一个区域之内存在两个改革成功的强大国家,这件事是从古至今都没有出现过的。
这本身就非常具有研究价值,特别是那群史学家,他们简直是如同过年一般欢欣鼓舞。
“大兄,等开了春,来金陵玩。”
“你儿子呢?”佛宝奴豁然发现赵性身边并没有出现太子的身影:“你儿子没了?”
“儿女都留在长安了。”赵性笑道:“在长安可比在金陵安全,要我看你也将你那太子放过去吧。”
“你还真敢……”
虽然宋北云三令五申要让佛宝奴把儿子留下,但辽国太子的地位崇高至极,绝不可轻易留在何处,不然别说群臣了,就是百姓都得炸了锅,所以这件事仍是需要三思而行。
“那你怎么打算?”
“尚不知。”佛宝奴摇头道:“回去之后把那家伙当使臣给我发过来,借我用几个月。”
“那可不成啊,现在闹饥荒呢,他哪能乱跑。”赵性摆手,然后便上了马车:“不过大兄莫要慌张,到时一定会给你个信儿。”
佛宝奴轻笑一声,这帮青龙苑里的狗男人就没有一个能信的,嘴上跑车的功夫那可都是一流。
不过她现在是急迫的需要宋北云,心理上和生理上都需要,没有一个有成功斗争经验的人在身边,她根本不敢轻易拉开改革的大幕。
至于生理上……毕竟也是个熟透的女子了,夜晚有那么些难耐也是人之常情。
“你说这次我们能不能成功?”
看着赵性的车驾远去,佛宝奴转头问妙言,而妙言只是眉毛挑了一下:“你问我有什么用,我不会,你老老实实等孩子爹来吧。赵性应该会给你这个面子把他调来的。”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