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钟眉头皱了皱眉,不解他的用意,一时也找不出拒绝的法子。
人家刚叫你前辈,顺便讨了个礼物,他总不能连个见面礼都掏不出来吧?
应钟只能道:“那便随我来吧。”
萧衍之点了点头,四人便随应钟结账离开,临走时萧衍之瞥了叶秋白一眼,叶秋白便一声不响地往前走了几步,一个余光也没留给他。
这孩子!萧衍之可不想他有什么事憋在心里,万一弄出个心魔来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然而他一路上找了好几个机会,叶秋白却一直跟在颜如婳身边,叫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当着颜如婳的面说吧?
这么一折腾间,这就已经来到了广稻城的城南,远远地便看到有一处宅院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其中不断有淡青色的光芒传出,门口还守着许多修士,白底缀青色花纹的服侍与朗拙等人当日穿的一模一样,应该都是玉阳门弟子。
待得萧衍之几人靠近,两个玉阳门弟子便伸手拦住,喝道:“这是玉阳门广稻城别馆,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否则休怪我们手中剑无情!”
“你们玉阳门弟子便是这般看不起人的么?”云子意当即便怒了,萧衍之一颗心都放在叶秋白身上,回过神来拉都拉不住。云子意眨眼间将朗拙给的青色请帖掏出来,叫道:“你看看这是什么?我们也是有请帖的!”
守门的弟子一愣,接过了翻开一看,登时忍笑起来,将请帖拿去给旁边的弟子看。旁边的弟子也大笑起来,只笑得云子意莫名其妙起来。
“你们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咳咳……”玉阳门弟子忍着笑说,“几位请吧。”
萧衍之默默地叹了口气,他的一番打算,全给云子意这孩子给破坏了。更要命的是,就在他要跨进大门时,忽然一个娇软的声音叫道:“萧公子请留步。”
几人停步转身,只见一个白衣白裙、裙衫上却绣了大片大片逶迤盛放牡丹的女子步步轻盈地走来,容姿艳丽。她走来,路上的所有人都看着她,而她安之若素,走到萧衍之面前娇娇软软地一拜,道:“萧公子。”
云子意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深吸一口气蹿到了颜如婳身边,小声道:“大师兄何时认识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这可比早上那个什么弄影阁的黄毛小丫头好看多了!”
“簪、花、阁。”叶秋白站在旁边,好似一个字一口剑地说道。
萧衍之听得明白,却更明白明霜雪此时叫婢女来的原因,他顾不得许多便问道:“明姬叫你来的?”
“是。”女子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坠子,笑道:“我家阁主说,公子这便要离去了,不知何时再见,阁主念着公子手上的扇子少了个坠子,命妾身给公子送个坠子过来。”
她说着便将一个坠子取了出来,在阳光下莹润生光,着实是一块好玉。
女子笑道:“这块玉坠子是我家阁主连夜赶出来的,阁主说,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周围响起吸气声——也就是说,这位紫衣男修,与明霜雪的关系不一般不说,还是明霜雪有情?疑惑、嫉妒、好奇……一刹那间,种种目光都集中在萧衍之身上。
而萧衍之便在这些目光里将玉坠子接过,系在了扇子上,点头道:“替我向明姬说声谢谢。”
女子一笑,敛衽行礼,翩然而去。
萧衍之也回头过来,道:“走吧。”
他从容镇定,云子意却被好奇心闹得好似心中被猫抓一样,恨不得原地蹦三蹦跳到大师兄面前问一句怎么回事。但他是没这个胆子的,他只敢去怂恿最不怕萧衍之的人。
“哎,秋白……”云子意一推叶秋白就知道不对劲了,赶紧悄悄地对颜如婳说:“完了,秋白又犯病了。”
应钟在旁边听着便小声问道:“云少侠,这是怎么说的?”
“应前辈你放心,秋白不是真的有病,他就是容易犯别扭。”云子意解释道,“秋白从小就有个毛病,不喜欢大师兄身上有别人的东西,哪怕是小如做的都不行。从前小如刚学女红,给大师兄做了个香囊,秋白那时候才十三岁,气得三天不搭理大师兄,最后大师兄只好将香囊还给小如。现在大师兄身上多了个陌生女子送的坠子,还不知道秋白要怎么闹呢!”
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应钟闻言却皱眉起来,哪家小师弟对大师兄独占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