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又有一些释然,“可小的听说侯爷这段时间忙的很,说是有个很重要的人不见了,叫小的说,您还是别往侯爷跟前凑,当心真惹恼了侯爷……”
梅睿可不管这些,他已经决定了,先回去探探老祖宗的口风,要是老祖宗不答应,他就直接抱着镇南侯的大腿哭,哭到他答应为止。
他不要脸,傅玉晴更不要脸,哭倒在傅二太太怀里,哭的傅二太太心都碎了,连骂几句“贱娼妇生的”、“小贱蹄子”,傅二太太都舍不得斥责,只一个劲儿搂着她哭,嘴里说着心肝儿之类的话。
哭了好一阵,傅二太太这才停下来,“……那傅明月又不是嫁到镇南侯府去了,张狂个什么劲儿?那梅家能及得上江南陈家?等你姐姐这难关过了,你且瞧着吧,娘自有办法收拾她!”
“收拾?拿什么收拾?到时候她都嫁到梅家去了,您哪里有这个胆子!可别诓我了!”傅玉晴蠢,也没蠢到这个地步。
傅二太太说不上话。
傅玉晴哽咽道:“娘,我是哪儿比傅明月差了?凭什么阖府上下的人都说她长得好,就连梅家的亲事也落到她头上,明明我才是姐姐!”
是啊!
凭什么!
她的八娘是顶好的!
傅二太太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既然傅明月都能嫁到梅家去,凭什么她的女儿不行?
她胆子大,一向信奉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当初若不是她胆子大设计害了她的亲姐姐,如今她怎么会是傅二太太?
她敢想,更敢做,当即就忙着左右走动,到了最后是连娘家的关系网都用上了。
她的家世本就不错,后来又因为在一干姐妹中嫁的算好的,平时只有家里人求她的。
出嫁了的姑娘,就是外人,你求了外人,哪里有不还回来的道理?
如今她是软硬兼施,回娘家哭了好几次,后来还是她祖母发动了所有的关系网求到了梅家老祖宗那去了,光是银子,就已经掏空了傅二太太所有的嫁妆了。
傅二太太想的是极明白,自己膝下就这两个嫡出的女儿,便是银子花光了也不在乎,若是这银子都留下来,反倒还便宜了那些庶出子。
傅二太太想的是先斩后奏,等梅家那边同意了,傅老太太怎么会不答应?
更何况,相比于傅明月,傅老太太明显更偏疼于傅玉晴!
梅家三日后就来人了!
来得比傅明月和傅二太太想象中更快!
来人是梅三太太,是梅家老祖宗底下的庶出孙媳妇,平日里帮着操持着梅家上下的庶务,因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很会讨梅家老祖宗欢心。
梅三太太一来就直奔存善堂,殊不知傅明月和傅二太太早就派人盯着这边了。
傅老太太打从听说梅三太太来了,左眼皮就突突直跳,左跳灾右跳财,怕梅三太太来的不妙。
可她不得不否认,梅三太太却是个妙人,想想也是,一个庶出孙媳妇,能得梅家老祖宗看重,着实不简单。
寒暄了一阵,梅三太太却是直奔主题,“……今日是我们家老祖宗要我过来走这一趟的,原本这些话是该老祖宗亲自和您说,可老祖宗这几日身子抱恙,就由我过来了,还请您别见怪。”
傅老太太笑的有些勉强了,“又不是什么外人,何必说这样的和气话?”
梅三太太低声道:“其实我来也是为了前些日子侯爷随口说的那句话,傅家是书香世家,规矩道理比咱们梅家懂得多得多,自古以来断然没有旁人随随便便一指,亲事就定下来的道理,您说对吧?”
傅老太太笑了笑,那叫一个皮笑肉不笑,“若是梅家真的不愿结下这门亲事,老婆子我无话可说,也只能说明两个孩子没有缘分!”
能攀上镇南侯顾则淮最好,若是攀不上,她才不会冒头去得罪!
最开始她只以为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可狂喜过后仔细一想,却也没这么简单的!
梅三太太道:“咱们梅家是什么情形,旁人不知道,您应该是清楚的,若是由咱们家出面拒了这门亲事,只怕侯爷那边……”
“那老祖宗的意思是,要我们傅家出面回绝了这门亲事?”傅老太太气的够呛,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打从一开始我们傅家就没往这事儿上想,一切都是镇南侯的意思,如今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我们傅家就拒了这门亲事,旁人怕是会以为我们傅家太不要脸面了些吧?”
饶是成了精的傅老太太都气的够呛,说话带着些几分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