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只觉得傅老太太不知所谓,看向了这位吴妈妈,她在镇南侯府中呆了五年,可对于这位吴妈妈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吴妈妈看着很是严肃,面上没什么表情,每次看傅明月的时候,傅明月都觉得她有点瞧不起自己,脊背绷的笔直,面色冷峻。
好在吴妈妈开口道:“我倒是觉得傅七姑娘今日这身衣服倒是不错,傅七姑娘,咱们直接走吧!”
傅明月点点头,带着松迎就走了。
她和松迎独坐一辆马车,另一辆马车上坐的则是吴妈妈了。
傅明月看这架势,知道吴妈妈在顾则淮跟前还是颇为得脸的,只是,这位吴妈妈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松迎也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姑娘,您说侯爷找您到底是要做什么?奴婢瞧着那位妈妈……看着不像个好相与的人!”
“虽说是相由心生,可人了,都是要靠相处久了才知道一个人的秉性!”傅明月笑着道:“别的不说,就说说老太太吧!咱们才进京的时候,这念星不是口口声声说老太太看着就像是个好人,定会好好待我的吗?”
“可到了如今又落得什么样一个光景,还有二太太,这种例子数不胜数!所以啊,凡事先别急着下定论!”
松迎点点头,在生活阅历这方面,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姑娘居然比她强了这么多。
到了镇南侯府,吴妈妈并没有带着傅明月去给镇南侯老夫人请安,想想也是,她不过是一个当是去当通房丫鬟的人,凭什么有资格给镇南侯老夫人请安?
她也不愿意看到镇南侯老夫人,直接去了顾则淮的书房。
顾则淮今日穿了一件青色的绸麻直裰,本就看着温润如玉,更别说有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头上,叫他看着真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一般。
可傅明月却知道,眼前这人杀人不眨眼。
她刚进来,正在低头写什么的顾则淮就听出她的脚步来了,“来了?”
态度很是熟稔,好像他们已认识多年似的。
傅明月上前给他请安,“明月见过侯爷,侯爷万安!”
她偷偷看了顾则淮一眼,顾则淮的书桌上摊着舆图,似乎在上头圈圈点点。
等她靠的近了,顾则淮这才将舆图收了起来,“傅七姑娘想必已经听到消息了吧?瑶如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傅七姑娘还真是有些本事,让我刮目相看!”
这镇南侯府发生的事情,就没有顾则淮不知道的。
傅明月其实并没有给傅瑶如用药,不管是药也好,还是没用也罢,能让傅瑶如好起来,他就满意了。
傅明月抬头看着他,“当初我说的是给瑶如姑娘治病,可到底个怎么治法,我并没有告诉侯爷,也没有说一定要给瑶如用药。”
“说起来,我并没有什么错,如今侯爷将我叫过来,想必是要履行诺言吧?”
顾则淮看着他,嘴角泛起微微的笑意,“阿堂在我面前夸过你好几次了,之前我不相信,只觉得这世家的姑娘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没想到你果然不一般!”
“傅德文身上的毒,我已经让人解了,如今所居的地方也很安全,今日我可以让你见他一面,只是……放他离开这件事怕要从长计议了!”
傅德文在顾则淮身边多呆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险,傅明月心里恨着急,“当初侯爷答应我的话难道不作数了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侯爷……”
“答应你的话,我自然没有忘记!”顾则淮很少有同一个小姑娘说话这般耐烦过,只淡淡道:“只是你要知道你将傅德文带回了傅家,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别忘了如今齐阁老还在找傅德文了!”
“若是你们真的回到了傅家,只怕你们前脚刚进傅家们,后脚就有官兵将他捉拿到牢狱之中!你能有本事说服得了瑶如乖乖吃药,难道还能有本事说服得了齐阁老放他一马?”
“就算是你真的有这个本事,你怕是忘了,这事儿皇上都已经定案了,别说齐阁老了,就算是首辅出马,傅德文的命一样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