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武帝的用心,很明显,但那又如何?
夏阳嫁给李旭就是北王妃了,夏家军就在北门关,到时候把李旭的封地划去北面,有谁能说不好?再说了,就近也方便照应老战王和老王妃不是?
婚礼就是在李旭的北王府举行,第二天新人才进宫叩谢皇恩等等,等夏阳的名字写入皇室宗谱,才算是正式成为皇室一员。
不过,夏阳今天是从镇北侯府出嫁的,所以距离北王府并不近,折腾下来也得一整天。
等送入新房的时候,夏阳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看谁都两眼要喷火,一副谁惹她她就咬谁的凶恶相,很吓人。
好在,李旭气场更强大,镇北侯府门前那句霸气话直接把原本有闹新房意思的人都给吓跑了。
姬氏极兄弟两倒是真打算留下来寻李旭晦气的,可惜……
“按照我们汉人的习俗,娘家兄长送嫁后就要回娘家去。”李大力铁面无私的包揽拎人工作:“老战王已经在侯府中摆下酒菜棋局等候二位王子了。”
老战王的面子,莫说是姬氏极,就是姬氏极老子的老子来了,也是要给面子的,于是兄弟两很无奈的跟着李大力回了镇北侯府,不过走之前,他们还是车轮战的先把李旭给灌了个不省人事。
这个李大力同志倒没拦,甚至还默默的给递了两大坛子酒,看着李旭不省人事的被抬着回的新房,才放心的回镇北侯府去交差。
然而……
有些看起来不削演戏的人,演起戏来是可以很真很真的……
待该走的人都走了之后,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旭就自个儿坐了起来,直把正商量着把他丢哪里去的夏阳巧玲和零食君等人吓了个半死。
但很快,回过神来的夏阳就猛的抄起屁股下的小杌子,照着他的脑门拍过去,她想,他喝了那么多酒,脑子肯定还是很糊涂的,趁机拍晕他也就没事了,该丢哪还丢哪,反正不会留下来一起睡……
奈何,她这一举动反而把本来确实有点糊涂的李旭给彻底惊醒了过来。
他手疾眼快一把扣住她那只行凶的手:“你……”
咚!
脱手的小杌子还是砸在了他脑门上,虽然被卸了不少力道,却还是疼得他青筋直冒双目赤红。
“郡……”
巧玲大惊,本能就想上前替夏阳抵挡李旭接下来的愤怒,却被零食君和赤六一人一边拖了出去:“那什么,主子,郡主还小不懂事哈,你别吓着她,还有……还有,你保证过的啊……暂时不洞房什么的……”
到最后,声音已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后就没有而后了。
新房静悄悄……
夏阳见他似乎没有发作的意思,感觉很神奇,却也不错过这个难得的申诉机会,噘着嘴皱着眉,十分直白的表示:“我还小,真的真的还很小,你会弄死我的。”
看起来面色很黑,其实正在努力调节情绪准备跟她好好交流的李旭一听就怔住了,而后面色就华丽丽的变得很精彩很精彩,五
很精彩,五颜六色简直调色盘似的……
夏阳又道:“你能先放开我的手吗?这么举着,很奇怪啊。”
她的手还举在半空,他的手则扣着她的手臂,他坐在床上,她站在床边……感觉好像邪教组织正在举行某种古怪的仪式啊。
“不放。”
李旭把她拉近怀里抱着,下一句还没说出口,夏阳嫌弃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一身酒气,好臭。”
他好像打她屁股怎么办……
这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李旭好气又好笑,非但不放开她滚去洗澡,还裹着她乱蹭乱哈气:“这样你也臭了。”
夏阳觉得他很幼稚,很无语,偏又被他弄得很痒,不由自主的躲:“别闹了,我刚洗干净吔,雾草!你口水都糊……”
耳垂忽然被他含住,灼热的气息吹得她心脏直哆嗦,脑子晕乎乎的就直接成了木头人,话也断了去。
不行啊不行啊,她还未成年,怎么可以……
可身体偏偏不听使唤,被他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浑身发软得使不上力气,脑子清醒过来了也无济于事,她总感觉他比她还熟悉这副身体……
这就太恐怖了!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恐惧,他忽然停了下来,松开她,将呆掉的她抱上床坐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我去洗澡。”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有着令她毛骨悚然的东西,却,又奇异的掺杂着安抚……
然后,他就真的去了隔间的洗浴室。
回过神来的时候,夏阳发现房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想也没想就跳下床,门都顾不上走,就近一扇窗推开就冲了出去。
洗浴室就在隔间,房里的动静李旭听得一清二楚,但没急着去追。
“至少还要两年……两年……两年……该死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咬牙切齿着,他直接沉进了水里去。
**
夏阳在外面疯跑了没一会儿就忽然停了下来——她为什么要跑?他真敢乱来的话,废了他不就好了?她现在是还打不过他,可废他的方法却有几十上百种?怕他毛!
这么一想,她便淡定了,扭头就雄赳赳的往回走。
于是,彻底泡醒,准备擦干头就去找人的李旭一出来,就看到夏阳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在那里翻话本,反而惊讶得不得了——她不是慌慌张张跑掉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洗好啦?”她闻声从话本里抬起头来,明眸弯弯满是笑,晶莹剔透恍似要直直照进人心底去:“过来坐呀,我们好好聊聊接下来的事。”
李旭:“……”他是不是出来的方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