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小女人总是那么神奇,总能在最准确的时候,精准的给予他最需要的。
就如当下,他听过那曲子后,心便不似之前那么烦躁,而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即便很多人私下都说他铁石心肠,听到这样的乐声都不动容,甚至没给点反应……
帝都,就这么到了。
夏阳被送回战王府洗漱更衣,而后再进宫参加太后的丧礼,而李旭则直接被送进宫。
虽然是日夜急匆匆赶回来的,路上基本都没怎么休息,但这时也还是距离太后过世时多日了。
夏阳如今的状况,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非常糟糕,何况还有西戎三位王子一位王夫保驾护航,倒是连张皇后都要当她祖宗一样小心供着,生怕她在丧礼上出点差池,一再减免她的礼数,能简则简,实在简不了,就小心侍候着。
惠武帝匆匆见了李旭一面后,也让他参加了太后的丧礼,但,依旧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
李烨亲自尝试过上前搭话,但没有成功。
“到底怎么回事?”这情势发展,让沈妙梅非常不安,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李烨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只要让沈妙梅去与夏阳打听。
然而……
沈妙梅匆匆便回来了,面色十分难看:“九弟妹也被监视起来了,若不是她提醒及时我反应快,恐怕我也脱不了。”
☆、【197】表达错误?
冬雪消融,正是万物开始复苏的季节,太后故去了。
惠武帝按照先帝当年临终的遗嘱,将太后葬入了先帝皇陵之中。
直至下葬,事情都进展得十分顺利,哪里料到葬礼接近尾声时,坚固无比的先帝皇陵竟不明原因的突然坍塌,为表孝心亲自送葬的惠武帝也被卷了进去,受了伤……
伤成什么样,无从得知,而也虽然严格封锁,但消息还是各种形式的走漏了。
偏偏接下来,未立储君的惠武帝一直不上朝,也未有任何他身体状况的消息传出,朝上大臣都搞不清楚状况,更别说平民百姓。
一时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更糟糕的是,这一波还未平,另一波又起……
成百上千诚佛的百姓亲眼目睹,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天禄寺所有佛像双目流血泪,山门旁边的巨大石壁上,更有血字警示——妖化人形祸国殃民,大华将亡!
人是种奇怪而矛盾的生物……
第一次听到某种奇怪而荒谬的传闻时,只当笑话听听,第二次再听到的时候也未必会信,可继续听下去,却是忍不住会去多想,再来便会怀疑,而后半信半疑,直至最后……再奇怪再荒谬,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深信不疑!
何况,此番群佛淌血泪,还有山壁血字警示,所有一切均出自人们所信奉的佛门圣地。
人为?
怎么可能是人为!
一,事发之时正是天禄寺一天内香客活动的高峰期,人来人往,香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凶手是怎么避开众人耳目做到的?
二,天禄寺武僧是出了名的武功高强,就算有人能瞒过普通人做手脚,却又怎么瞒过的他们?
更何况,妖精怪物化成人形潜伏在人群之中的传闻,于大华帝都的百姓而言早已不陌生……
一时间,局势更加雪上加霜,而化做人形潜伏在民间的妖怪的首选,毫无疑问都认为是夏阳。
若非战王府自开国以来便是重地,一直以来守备森严,加上夏阳的多重身份,镇北侯府有府兵不说,西戎也从一开始就拨有独立的火铳队驻守大华保护她,如今索朗穆等人又在,也来的时候各自带有护卫人手来……
拉拉杂杂的算下来,堪比一支规模不小威力恐怖的军队,虽然不足与将近百万的护城大军硬碰硬,却足够搅帝都一个天翻地覆并护送夏阳索朗穆等人逃离帝都,而一旦他们逃离帝都回到西戎,大华势必落入四面围攻的绝地!
当然,现在惠武帝什么情况无人得知,也谁都不敢越权妄动,自也暂时不会出现那种两军厮杀夏阳被迫逃离大华的情况……
也因为战王府被守护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才暂时没有冲动百姓冲入战王府闹事伤人的恶劣事件。
不过,人心却依旧惶恐,愈发的惶恐,整个帝都被恐惧笼罩,形势十分严峻。
泱泱帝国很有可能一夕之间毁灭,偏偏这个时候,惠武帝没消息传出来,李靖重伤未愈无法主事,李旭又被严密监控着谁也见不到……
剩下的,便只有李烨和十三皇子李文了,而李文既未成年也没有存在感,背后更没有势力支撑,于是,李烨顺理成章被推出来暂时主持大局。
被迫多年的摸爬滚打,李烨确是历练了不少,可代替惠武帝主持关乎大华存亡的大事,还是心慌气短各种缩手缩脚,最终还是沈妙梅为他加油打气,并建议他,最好以不变应万变!
虽有消息说惠武帝受伤了,可伤得什么样并没有说不是吗?若真的很重,为何无人去请明月公子?
明月公子的手段众所周知,沈妙梅更是亲身体验过,于是,他亲自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李靖至今未醒或者开口说话的能力?若醒了还能开口说话,以他的聪敏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点提示都不给?
还有李旭……
为什么会被监控?
还有夏阳……
为什么李旭失忆被如此监控,也未见有激动冲动的行为?
一切的一切,都让沈妙梅觉得这是一个套,套中套!
是谁在套谁,她不清楚,更无法预测最后的最后是谁中了谁的套,但她至少知道,现在她和李烨都在套在套中,一不小心,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不过……
“我相信九弟妹那边若非迫不得已,是不会主动挑战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下的局势,万一有人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她或者的人哪怕有一点点反抗的行为,恐怕都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