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姑有些伤感,“小姐胡说,小郡主走的时候才两个月,在玉儿心中,小公主是无人能及的。”
“可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以前这种感觉还没这么强烈,但是自从回府以来,见到面目一新的十八,我这心里就总觉得她就是小雅。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谬,也很不切实际,但感觉与理智是不能混在一起说的。理智是理智,感觉是感觉。”太妃幽幽地道,眼前仿佛还是十八年前的光景,她手里抱住粉嫩的婴儿,那婴儿一走,便硬生生地剐走了她半颗心。
玉姑姑也忧伤起来,若小郡主不死,如今大概也是十八这般年纪,也不知道嫁给什么样的夫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但是不管过得怎么样,终究比死了好。
庆王在书房看了一会的奏章,这些奏章都是他昨日从宫中取出来,不是军机要事,只是些寻常的案子和地方奏情,所以皇帝交给他过目批示,有疑问的另外放起来,再转交给皇帝阅。
批阅完毕,已经是晚上亥时了。他本想就沐浴休息,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仿佛有些事情放不下,还没做一般。
他朝门口吼了一声:“阿信!”
阿信开门进来,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庆王烦躁地问道:“如今什么时分了?”
“亥时刚过一刻。”阿信回答说。
庆王嗯了一声,“你去休息吧,本王也该回去就寝了,明日早朝,本王也该早些休息。”
阿信看着有些反常的他,有些不明所以,平日就算有早朝,前一晚他都起码子时才上床的。但是见他脸色不甚好,也不敢多问,只应声便下去了。
庆王回到房间,伺候他的福禄寿三人连忙上前伺候他沐浴。沐浴过后,又上了些百合糖水,吃完糖水,像往日一般用木齿刷牙,再洗洗手,然后脱衣上床。
然而,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均不能闭眼入睡。最后,他干脆翻身起来,重新穿鞋穿衣,再披上一件厚实的白狐披风,开门出去了。
子时的文怡楼已经进入了每日的高潮,这里的客人们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留宿的留宿,不留宿的就由朋友送走。所有人的醉倒的话,便由护卫送走。
毛乐言刚好搀扶着一个醉汉走出文怡楼的大门,便看见一个身披白色狐裘披风的男子站立在门口,她抬起头看他,他一脸的铁青,震怒地站在距离她十米远的地方。
她蹙眉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