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与毛乐言出了宫,在马车上庆王一言不发,脸色铁青。毛乐言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也干脆不做声。没见过这么爱生气的男人,就算生气,也该有个理由才是。想起方才,最得罪他的大概就是不让他看着自己诊治了。若是连这个都要气一顿,真不知道他小气到了什么程度。他又不是学医的人,就算看着她诊治又如何?
马车哒哒哒地往庆王府奔驰而去,车道两旁的百姓把手卷缩进袖子里,迟缓地行走着。这么寒冷的冬天,若不是必要,谁都不想外出。
毛乐言掀开帘子看了一下,觉得有些百无聊赖。来往的人群像是在水底潜行的鱼群,转瞬即逝。脑海中想起方才与皇帝的对视,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在现代的时候,未曾对一个男子有过这样的情愫。在年少的时候,她唯一做过的一个梦,就是嫁给王杰,做他的新娘。到最后,但是,她也知道那不是爱情。她只是喜欢他的歌,沉溺在他歌声的悲伤中。
但是,现在她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正在渐渐发生。很奇怪的是,身边这个男人与皇帝一样的优秀,但是她对着庆王这么久,愣是半分爱意都生不出来,倒是对一个未曾见过几次面的人留了心,并且烙下了痕迹。
“你喜欢皇上,是吗?”庆王沉默了许久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带着沉暗的气息问她。
毛乐言虚笑了一声:“神经病。”心中有些悸动和不安起来,有这么明显吗?
“你当本王是瞎子?你们在山洞两天,都做了些什么?”庆王沉着脸瞪视着她问道。
毛乐言戳着他的脑门,道:“隐私,你懂吗?”
“说,你是不是跟他.......”他脸上涨红,话说出了一半,却问不下去了。
毛乐言斜眼看他,“就算我跟他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生气吗?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放屁!谁喜欢你?本王只是警告你,你现在身份未明,来历不明,最好不要接近皇上,否则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庆王有些气急败坏,更有些心虚,所以虚张声势地怒骂她。
“你不让我接近,我偏接近!”,毛乐言故意气他。
“你要死,本王不拦着你。但是别说本王没警告过你,你的来历一直都让人怀疑,如今朝中三党作乱,一旦出了点事情与你相关,就算你是无辜的,皇上也会宁宁枉勿纵,你若是想保命,就乖乖地呆在毛苑,闲事少理。”须知道恫吓是一件很下三滥的手段,但是庆王已经没有办法,只能像小孩子一般,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毛乐言不做声,她知道他说的事情都会发生,就算最后皇帝相信她,旁人若不信,他也保不住她。最好的办法确实如庆王所言,闲事少理。
庆王见她不做声,便道她害怕了,心中更是烦乱,他还没试过这么无助过,要用恫吓的手段来阻止她接近皇上。可若是不这么做,他心里更是虚得很,空荡荡的,总怕他们之间发生些事情。
见她不做声,庆王也知道自己有些过火了,他沉默了一下道:“本王不是说想要管你,只是你出事牵连甚广,毛家的人也会被你拖累。”
毛乐言这才想起自己的所谓娘家,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回去看过了。真心不想去毛家,那一家都是趋炎附势的货,那小妹雪雁整天缠着她要见庆王。想到这个,她笑着问庆王,“我那小妹似乎对你很有好感,不如你把她娶了吧?”本是一句戏话,用来揶揄一下庆王的魅力的,只是庆王却猛地侧脸看他,冷声道:“你让本王娶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