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过,毛乐言依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起身推开窗户,月光流泻下来,如同织锦一般的顺滑。她飞身出去,跃上殿宇的琉璃瓦顶,手里提着一壶酒,坐了一会,便飞身出了宫。
景王是在酣睡中被人吵醒的,某人嘴里含着一口酒,吐在他的手背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整个人惊醒并且跳起来,看清眼前的人,他才恼怒地道:“你发什么神经啊?”
毛乐言钻上他的床,顺势把他踢下去,醉醺醺地道:“我累了,先睡一会,你自己一边呆着去。”
景王抱着被子重新爬上床,再用力把她拖下去,她死拽着景王的手臂,愣是不愿意下床。景王气极无语,顿了半响才气愤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毛乐言用力把空酒壶丢出去,“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打击不了我。”
“那你这一副要死的样子是为哪般?”景王踢了她一脚,抢过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我生意失败了。”毛乐言闷闷地道。
“你做什么生意啊?”景王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毛乐言沉默了一下,“一门注定只能亏本的生意。”
“既然注定亏本,就不要做了,亏光了离场算数。”景王翻了翻身子,背对着毛乐言。
毛乐言扳过他的肩膀,可怜兮兮地道:“我知道,但是不甘心。”
“那你去死吧。”景王推了她一下,继续侧着身子睡觉。
毛乐言掀开他的杯子,提着他衣衫的领子,道:“起来,陪我喝酒。”
“喝你个鬼,本王明日还要办案。”景王甩开她的手,怒目而视。
毛乐言掐住他的脖子,拼命摇着他的身子,“你起不来起来?起不起来?”
景王翻翻白眼,无奈地看着她,坐起身看着她,“你发什么疯?不就是他去了其他嫔妃那里睡觉吗?你入宫这么久他才找人睡觉,算是给你面子了。”她今夜的失常,他早就预料到,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心情,如今,他已经学会不去想了。何必让自己辛苦,多想无益。只是,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要她从现在发疯的状态到心如止水,需要经历很多很多。
毛乐言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半响才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