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早上出门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这周末要从加拿大回来,还说顺便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田雨猜想,八成是专程回来给她“做媒”。
她果然没猜错,三言两语以后,母亲的“阴谋”便暴露了,话锋突然转到一位刚认识的“青年才俊”身上,说这小伙子人品好,长得帅,事业也不错,最重要是目前单身母亲噼里啪啦说个没停。
田雨是一句没听进去。
这个年纪的“剩女”谁不想找个年轻的“高富帅”,这可是稀缺资源,单身的高富帅那是稀缺中的稀缺,哪有那么巧能让她田雨碰上经过几段失败的恋爱过后,田雨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随便吧,我反正无所谓啦”田雨无精打采地说,语气有些不耐烦。
“女儿,你别嫌妈妈啰嗦,老妈子我都第二次嫁人了,女儿还是个剩女,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呀,再说你今年都二十八了,按农历算你都二十九了”
二十八,二十八,田雨心中的禁忌,再过两年她就三十了,一个三十岁还没人要的“剩女”,那就只能一辈子做“剩女”了。她总是这么想。
“行啦行啦,你回来再说吧。”
挂了电话以后,田雨已经到了拉菲国际私立医院。
这间医院的年轻医生和护士没一个是单身,田雨每次见到这些人内心都有种“不安”,看见这些人满脸的笑容,满嘴的“男朋友怎么怎么了”,她总感觉她们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
两个年轻护士和田雨匆匆打过招呼,然后快速跑去更衣室,嘴里却不停唠叨。
“要不是男朋友开车走错了道,我就不用这么赶了。”
“知足吧,有人送不错了,我男朋友才不会送我,每天我都挤地铁。”
“我才不要他天天送,感觉随时和我粘着,久了感觉不舒服。”
“也是啊,现在的男人都很粘人”
明明赶时间,废话却一大堆
田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今天上午的工作主要是门诊,她看的第一个病人是个被男朋友暴打一顿的年轻女孩,怀疑脑子可能被打成了脑震荡,跑医院来照了x光片。
“恭喜你,你脑子真的出问题了”田雨听完病人所说,竟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病人的脑部完好无损,田雨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个女孩竟然说了一番十分“脑残”的话,她说希望检查出自己的脑子出了毛病,这样他的男朋友知道后,或许会因为内疚,然后和她复合。
被打成这样还幻想着复合,脑子的确有问题
送走了“脑残”女孩儿,田雨简直哭笑不得。
这时候,真正的门诊专家才来到门诊室,大清早的让一个普通医生坐诊,是这位主任医师的惯有作风。
“小田,看样子又遇到奇葩病人了吧”任建华进门后就调侃道。
“可不是吗。”
“八卦来听听”
医生的工作是枯燥的,所以需要八卦新闻来调和,刚聊了一阵,又有一个病人拿着x光片来到了门口,两位医生立即变得正儿八经,把注意力集中在病人身上,仔细耐心地分析病情,送走病人后,两人又接着八卦。
看了四五个病人,任建华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过来”挂了电话,任建华叫上田雨,两人朝电梯口疾步走去。
进入脑外科的三号贵宾病房,田雨一看见tj,顿时一脸僵硬,脸色也异常苍白。
tj一个人自言自语,语无伦次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他整个人十分亢奋,看样子可以说上个三天三夜,话题东扯西扯,自己跟自己聊上了,一会儿又自己跟自己吵了起来,完全像个精神分裂的病人。
任建华和田雨立即替他注射了镇静剂。
“怎么会这样”田雨焦急地问任医生,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先观察一下脑电波再说吧,我到门外和家属沟通一下。”
田雨把脑监测仪器连接在徐天九的大脑上红、蓝、黄、绿四条电线连接着吸盘形状的透明物,贴合在他的太阳穴和左右大脑上。仪器启动后,田雨一直盯着显示仪上的波形做记录。
任建华来到病房外,鲁学勤因为有要事刚好转身离开,医生立即询问徐天五,想了解到病人病发的原因。徐天五只说是家里连续发生了很多不幸之事,母亲病危,妹妹离世,具体并未多言。
“看来是受了刺激”任建华分析道,“检查大脑的机能后再进一步确诊吧。”
天五想起前天晚上在酒店,tj告诉他的异常变化。说他突然间有祷告的习惯,而且还可以背诵天主教的某段经文。
当时徐天五以潜意识的记忆作概括解释,此刻想起来觉得有些轻率。
大姐徐天灵是虔诚的基督徒,也许大哥的潜意识记录下了他曾经反感厌恶的事务也不一定。但问题出在他的主观意识,他怎么会有祷告的自主性习惯呢心理暗示造成的还是受邱云峰脑细胞的“干扰”
“病人出院后一直没回来做过复查,我们通知了他好几次,但他每次都很不耐烦拒绝了,是不是医院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令他不满意”
“我也不太清楚。”徐天五这才回过神来说。
任建华回到了病房。j大脑机能和生命体征完全正常,不仅如此,活跃的脑细胞指数比普通人的要多出10就意味着他比从前更加聪明。
“这种情况倒是不多见,不过脑细指数越高,大脑可能激发出的潜力就越大,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病人精神异常按理说不因该呀”任建华分析说。
大脑的复杂程度跟宇宙一样,很多区域是人类无法探索和解释的迷宫。
“小田,想什么呢”任建华看着一言不发的田雨说。
“没什么。”
田雨在这方面资历不深,关于大脑移植手术的利弊本来争议不断,各种理论观点都有,但是国际权威机构认可的却寥寥无几。她也不敢贸然在主治医生面前提出见解。
病房的窗帘不透光,灯也关了,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显示器的光在闪烁。任建华离开后,只剩田雨坐在电脑旁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