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正色道:“而你呢,若男,不是我说你,你就比较差劲了!”
秦若男茫然问道:“我?我怎么啦?”
“人应该正视现实,你应该知道其实你并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漂亮。可这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你会面对冷酷的现实,那就是没有人会娶你!唉,我们之间有那么深的友情,为了你的终身着想,我说过我气度一向不小的,所以……我决定委屈我自己,就让你……当我的女朋友啦!”
“……啊?”
“惊讶吧?惊喜吧?呵呵呵,看你开心,我也开心了。”
“不是……,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人怎么……”
张胜立即打断她,一脸悲天悯人地道:“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不过女孩子要矜持,不可以在大街上欢呼起来喔。唉!象我这样的钻石王老五……,谁让我们咋天已经一吻定情了呢,让你捡了一个大便宜。”
秦若男浑身乱抖,抖得花枝招展,她紧紧咬着嘴唇,表情怪异,也看不出她是想哭还是想笑。
张胜正色道:“虽然你配我只是马马虎虎,不过我这人对感情一向认真。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就要和我好好经营这段感情。你是一名警务工作者,可不许始乱终弃,否则……我会告你!”
“你……!”
秦若男目露凶光,一手只揪住张胜的衣领,另一只手里的塑料包高高举起,如托炸药包,就要拍到张胜那张恨得人牙痒痒的脸上去。
“喂,你同事出来了。”
“啊!”秦若男急忙缩回手:“你快走吧!”
“那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答应做我女朋友,答应明天陪我看电影、吃饭,答应……”
“求求你,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不要搞我啦!”
“我哪有?我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啊!他们在往这看,走过来了,给我引见一下?”
“你……”秦若男吸了口气,哆嗦道:“你马上给我消失!”
“那你答应了?”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你快走吧,快走吧。”
张胜嘿嘿一笑,转身走向帕萨特,拉开车门坐进去,很帅气地向她抛了一个飞吻,眨眨眼道:“晚上等我电话!”说完扬长而去。
秦若男望着遥遥离去的车影,把一口银牙咬得格格直响。
※※※※※※※※※※※※※※※※※※※※※※※※※※※※※※※※“嗳,今晚有烧鸡吃啊?你买的?”
“不是,是你孙女买的。”
秦司令搓着大手呵呵地笑起来:“还是我孙女孝顺,知道她爷爷好这一口儿。儿子,把我的二锅头拿来。”
“嗳!”秦若男的父亲秦东答应一声,打开了酒柜。
秦若男扒拉着饭粒,瞟了他们一眼,没有吱声儿。
她吸了吸鼻子,脸色有点臭臭的:哪有向女孩子求爱送烧鸡的?真是!太俗气了,难道我很好吃吗?
她恨恨地戳了戳米饭。
“来来,儿子,就你的手儿,把烧鸡撕开,两条鸡腿给我孙女儿,一人一……”
秦司令说到这儿,才忽省起小孙女已摔成残疾,仍在英国接受治疗,儿媳妇也赶去照应了,脸色不由一黯。
家里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种忧伤的气氛,秦东听出父亲的语病,却装作没听懂,仍然笑呵呵,拿过一个盘子,把烧鸡拿出来,撕成一块块的放在里边。
“嗳?这是什么东西?”
烧鸡一掰开,里边“吧嗒”一下,掉出一个盒子,正好落在盘子上。
秦东拿起盒子,诧异地打量两眼,正要打开,秦若男飞快地站起身,一把从父亲手里把盒子抢了过去,吱吱唔唔地道:“哦,这是我买的东西,忘……忘了拿出来。”
秦司令和儿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两个人都是老歼巨滑的主儿,全都装傻,谁也不予说破。秦司令打个哈哈道:“这孩子,东西放这里也不嫌埋汰,吃饭,吃饭。”
秦若男把盒子放在自己面前,好象浑不在意似的。不过她一边扒着米饭,一边拿眼睛溜那盒子,不让它有片刻脱离自己的视线。
这顿饭,真是吃得毫无滋味。秦若男也不挟菜,食不知味地吃光了那一小碗米饭,便站起来道:“我吃饱了。”说完便拿起盒子匆匆跑回了房间。
“爸!”秦东一抻脖子,非常诡秘地看向老头儿。
秦司令竖起食指“嘘”了一声:“敌情未明,静观其变。吃饭,吃饭!”
秦若男急急回到卧室,掩上房门,捂着心口平静了一下呼吸,这才蹑着脚尖走到桌前,抽出几张面巾纸拭净了那个盒子。盒子裹着一层塑料薄膜,静静地摆在桌子上,闪着神秘的光泽。
秦若男仔细端详了半晌:里边会是什么东西呢?这么小的盒子,是一颗钻戒还是一条项链?他是有钱人,送的当然是价格不菲的珠宝。
想到这里,秦若男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屏了屏呼吸,轻轻将盒子打开。
秦若男怔住了,盒子里的东西她从未见过,看样子象是什么谷物的种子,颗料较大,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若男正在纳闷,手机铃声响了。
她急忙拿起电话:“喂?”
“手机妹妹,是我。”
秦若男的嘴角攸地闪过一丝欢喜的笑意,随即又赶紧板起脸,冷冰冰地问:“干嘛?”
“手机妹妹,烧鸡好不好吃呀?”
“嘁,什么烧鸡,希罕呐?我早扔掉了。”
“什么!扔掉了?哎!哎!”电话那边一阵唉声叹气,一丝浅浅的笑意悄悄地爬上了秦若男的嘴角,她佯作不知地道:“喂,你是有钱的大老板嗳,一只烧鸡至于让你心疼成这样吗?要是舍不得,我明天买一只再还你。”
“你不知道,那烧鸡里面……唉!算了……”
“说来听听啊,烧鸡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我……跑遍了所有的花卉市场,买来七种珍稀玫瑰花的种子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送你。唉,都怪我,应该和你说清楚的。”
“什么?玫瑰花种子?人家都送花的,你送种子,还要我自己种啊?”
“鲜花易凋零,我们才刚刚开始啊。所以我送你七色玫瑰花的种子,我们自己来种,让它生根、发芽、抽苞、吐蕊。让玫瑰花来见证我们爱意滋生的全过程。当七色的玫瑰开满庭院的时候,我为你披上婚纱,步入我们爱的殿堂……”
秦若男听着,眼神如同水中井中之月,幽深、明亮、却又朦胧。那双明月之中隐隐荡漾着些什么。直到张胜说到披上婚纱,她才有些清醒过来:“甜言蜜语,油嘴滑舌。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今天竟敢到我们单位门口威胁我,嗯?”
“你可以报复回来啊。”
“哼!还用你说,我秦若男哪吃过这种亏,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呵呵,好啊,欢迎你用一辈子来报复我,让我为你做牛做马,好不好?”
“你又占我便宜!”薄嗔轻怒,别具风情,却哪有一丝真的怨气。
“我说的真心话!”
“哼,才怪!”
“嘿嘿,说到便宜……,我才只占了两回。在看守所时,我吻过你的脸颊。昨天,我吻过你的嘴唇……”
秦若男的手指随着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了她艳丽的唇,眼神再度朦胧起来。
“等以后,我还要吻你的……”
秦若男屏着呼吸不说话,心却不争气地跳起来。
“以后,我还要吻遍你的……全身……”
“下流!”秦若男的心咚地一跳,好似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麻麻的使不得一点力气。
内媚的女孩,在特殊的环境下,很容易被引诱起**,一想起张胜所说的那种情景,由不得她不面红耳赤,娇吁急促。
“亲爱的,昨天那个吻,你喜欢吗?我一晚上都在回味,你的唇好柔软,舌尖甜甜的……”张胜打蛇随棍上,变得越发放肆起来。
“不许再说了!”秦若男羞不可抑,顿足娇嗔。
“嗯嗯嗯,不说,不说。亲爱的,你该吃晚饭了吧,我不多打搅了,记得我们明天的约会。”
“等等,谁……谁准你叫我亲爱的啦?”
张胜吃吃地笑:“刚才就叫啦,又没见你反对。不叫亲爱的叫什么?”
秦若男脸热热的:“反正不许叫亲爱的!”
“那……好吧。要不然叫小心肝?小宝贝?小男男?”
秦若男身上一阵发冷,鸡皮疙瘩掉满地:“拜托你,别再恶心人啦!”
张胜得意地大笑起来:“记得明天的约会呀,亲爱的。快去吃饭吧,我收线了。”
“喀嚓!”那个没皮没脸的倒干脆,说挂就挂,毫不拖泥带水,只把秦若男扔在那儿,出了半天神。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盒子,轻轻抚摸着盒子里一颗颗好象钻石一般的种子,动作轻柔得就象一缕春风拂过她的俏脸。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