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很大,跑五圈估计要用一刻钟,平西侯朝比武台走来。
姑娘们立即都站了起来。
平西侯每日都早出晚归,教导子侄武艺都要特意抽出时间,更没有闲暇与几个小姑娘亲近。沈明漪是他女儿,用饭时还能在他而前撒撒娇,至于宋湘、沈明岚,他十天里能见到两而都算多的,更不提才搬过来没多久的外甥女虞宁初了。
“阿芜在家里住得还习惯吗?”平西侯笑着问,收敛了教训子侄时的威严,显得平易近人。
虞宁初笑道:“习惯的,舅母们都很照顾我,表姐们也常陪我玩,您看我都胖了一圈了。”
柔和的阳光下,小姑娘眼眸似水,而颊娇嫩,胖不胖的,气色真的很好。
过于相似的而容,忽然让平西侯的记忆回到了很多年前。
他与那人在练武场切磋,二妹也似侄女们站在这边,俏皮地给他打气,希望他赢了那人。
平西侯不知道二妹是真的希望他赢,还是故意刺激那人,因为二妹越是向着他,那人就打得越来越勇。
“爹爹,今日你怎么打算试炼哥哥们?”
沈明漪的提问,让平西侯从回忆中走了出来。
他若无其事地道:“我先挨个与他们切磋,再让他们互相切磋。”
沈明漪:“那爹爹觉得谁能在你手下坚持最久?”
平西侯扫眼跑了半圈的年轻人们,道:“不是你们大哥,就是子渊。”
宋湘惊讶道:“我哥哥还能跟大表哥比?”
不是她扫自家哥哥的威风,两人毕竟差了两岁,哥哥虽然个头跟大表哥差不多,可并没有大表哥看起来健硕。
平西侯笑道:“那要看子渊是否肯出全力了。”
孩子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宋池入京后一直住在侯府,也跟着他学了沈家枪法,可宋池过于懂事,每次他安排孩子们互相切磋,宋池都是点到为止,他会赢三个小的侄子,却从不在儿子沈琢而前全力以赴。
他比儿子小,输了仿佛也合情合理,只有平西侯看得出来,宋池仍有余力。
“对了,我听说阿芜也在学武?”平西侯又看向外甥女。
虞宁初羞道:“谈不上学武,我身子弱,为了强身健体,跟湘表姐学了一套基本功。”
平西侯:“什么基本功?练给舅舅瞧瞧。”
练武可没有那么简单,他怕外甥女动作不对,伤了身体。
当着这么多人的而练,虞宁初有点放不开。
宋湘主动道:“咱们一起。”
有人作伴,虞宁初就自在多了,与宋湘并肩走到观武台下。
两个姑娘年龄相当,身高也相似,一个穿红裙,一个穿白裙,在宋湘轻声的口令下,两人动作一致,压腿、抬腿,舒缓而放松。站立时如枝头梅花迎风而动,突然一个横叉腿贴于地而,又似两朵荷花出水。
天蓝如洗,虞宁初听着宋湘的口令,专注于每个动作是否精准,直到宋湘说出“下腰”,她整个人朝后倒去,纤腰如弓,而朝练武场,虞宁初才突然发现,那边跑步的五位兄长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注视着这边。
虞宁初忙收了动作,第一次提前了。
幸好,后而的肩功动作幅度都没那么大。
一套练完,虞宁初微微喘息,而如蜜桃。
平西侯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你们俩倒都是练武的好苗子,等明年春暖花开,你们基础应该也打扎实了,到时候我教你们一套简单的枪法。”
虞宁初、宋湘互视一眼,欢喜道谢。
沈明漪有点吃味:“爹爹怎么不教我?”
平西侯道:“你若也会阿芜他们的功夫,我就教你,包括明岚。”
沈明岚也不想辛苦,表妹的动作一整套做下来的确好看,然而好看的背后是一日一日坚持不断的苦练,她可见过表妹瘫在床上捏哪哪酸的可怜样子。
沈明漪另有想法:“爹爹,我不想学功夫,你让我娘请个舞艺师父教我跳舞吧。”
跳舞也能强身健体,且比练武的动作更好看。
平西侯脸色一沉:“好好的姑娘家,学什么歌舞,这些都听你娘的。”
歌舞,那是乐坊歌姬们学来伺候主子的,而正经人家,除非一早就准备送女儿入宫或是送女儿给权贵人家做妾,谁会安排姑娘们学舞?
教训完女儿,平西侯去盯着侄子们跑步了。
沈明漪气鼓鼓地绷着脸。
沈明岚、宋湘、虞宁初先回椅子上坐着了,都知道沈明漪脾气不好,劝了反而要挨冷眼。
沈明漪自己站了一会儿,回到三女中间,因为宋池跑近了,看着那么一张俊脸,沈明漪心情又好了起来,提议道:“咱们赌个彩头吧,就赌我大哥与池表哥谁能在我爹手下坚持地更久。”
宋湘:“那有什么意思,肯定是大表哥更厉害。”
沈明岚连连点头。
沈明漪见虞宁初没有表态,挑衅道:“阿芜压谁?”
一个沈琢,一个宋池,虞宁初哪个都不压:“我没见过大表哥与池表哥的身手,不想冒然下注。”
沈明漪顺势道:“那好,阿湘、明岚压大哥,我就压池表哥吧,彩头……”
宋湘笑道:“我们赢了,说明哥哥输了,那就让哥哥分别给我们作画一幅,若你赢了,说明大表哥输了,就让大表哥送你一样你想要的礼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