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嗯,我也不想,可是除了这样,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与表妹单独相处,好好说话。”
她就像跑进平西侯府的一只小野猫,对别人都客客气气,只一天到晚地躲着他,那他只能使尽手段来抓她。
一手攥着她的手,宋池从怀里取出那支冰蓝色的玉镯,再次套上她的手腕。
虞宁初咬牙道:“你就不怕我扔了砸了,浪费你的银子?”
宋池攥着她的腕子,似是在看她的手,也似是在看那镯子。
在这处处桃粉的山谷中,镯子的冰蓝色是那么空灵,仿佛天宫仙物遗落凡间。
“我娘临终前,将这对儿玉镯交给我,说是一支留给妹妹做嫁妆,一支留给她的未来儿媳。”宋池转了转那镯子,视线突然投过来,看着虞宁初道:“我先看上了你,所以才会欺负你,提亲我肯定会提,只是要等两三年,送你这支镯子,便是信物,你若再扔或是毁了这镯子,我会从你身上讨信物。”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虞宁初的唇。
虞宁初即便不通男女之事,也猜到他的意思了,紧张得抿紧嘴唇,唯恐他真的欺下来。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显然是怕极了,宋池轻叹一声,拉开距离,只握着她的手,拉下她的衣袖盖住镯子,低声道:“湖水很冷,别再丢了。”
言罢,他最后看她一眼,朝桃林深处走去。
虞宁初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等他走远了,她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呼吸。
手腕上有清凉的触感,虞宁初取下那支镯子。
阳光之下,冰蓝色的玉镯里面仿佛有水波流转,虞宁初在侯府住了这么久,也长了很多见识,知道这种质地的玉绝非凡物,只是,这真的是宋池母亲的遗物吗?
虞宁初将镯子转了一圈,细细检查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阿芜,你在哪里?”
不远处传来沈明岚、宋湘的声音,虞宁初手一抖,匆忙将玉镯藏到了怀里。
无论这镯子是宋池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还是他母亲的遗物,虞宁初已经亲眼见过宋池为了这支镯子会发疯到什么地步,给她一百个胆子,虞宁初也不敢再扔了,甚至连还都不敢偷偷还给他,怕宋池又找这种机会强塞给她。
等吧,也许过了段时间,宋池自己便来找她讨要这贵重之物了。
与沈明岚、宋湘汇合后,三女回到了草地上,坐在树荫下闲谈。
宋池比她们晚回来,虞宁初想到被他紧紧压迫时的情景,只恨不能离他再远一点。
肚子开始觉得饿时,沈牧、沈阔、曹坚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两样野味。
曹坚让大家休息,他走到溪边,动作熟练地收拾起来。
等他回来,沈牧笑道:“听说曹兄师从武当山,看曹兄这熟练劲儿,武当山的野鸡野兔没少遭你的毒手吧?”
曹坚微微尴尬道:“少年时候容易饿,确实打过很多野味儿偷吃。”
说着,他偷瞄了沈明岚一眼。
沈明岚想到他被一群媒婆争抢的情形,就没有好脸色给他,扭头催沈逸快点给她烤肉吃。
她心情不好,吃得也最快,吃完就去溪边洗手了。
溪水清澈,沈明岚认真地搓洗着每根手指头。
忽然,有人在她几步外蹲了下来,沈明岚看过去,竟然是曹坚!
她作势就要起来。
曹坚面朝溪水洗手,急切地道:“二姑娘请留步,我近日日日在山上守候才盼到二姑娘过来,还请二姑娘给我几句话的时间。”
沈明岚心中一动,朝另一侧扭头,嘟囔道:“你要说什么?”
曹坚知道机会难得,不敢浪费时间绕弯子,直言道:“不瞒姑娘,去年比武擂台时初见,我便对姑娘动了心,这次侥幸考中武状元,谋得一个好差事,可宁国公府与平西侯府相差太远,曹某不敢冒然登门提亲,所以,所以我想先问问姑娘的意思,若,若姑娘看我还算顺眼,我,我便去府上提亲,若姑娘不喜,我也不去叨扰伯父伯母了。”
沈明岚听在耳里,眼中早已浮现笑意,嘴上却道:“你高中状元,前程似锦,最近应该有很多达官贵人要招你做女婿吧?”
曹坚:“有是有,可我心有所属,统统都拒绝了。”
沈明岚:“那是为何?你就不怕被我拒绝,回头也得罪了其他府上?”
曹坚:“我心里有人,总要争取机会,岂能得陇望蜀?”
沈明岚没说什么,站了起来。
曹坚的心沉了下去,想回头,又怕被沈逸等人看出端倪,坏了她的清誉。
忽然,身后传来小姑娘轻柔羞涩的声音:“等我长姐嫁了,你便来提亲吧。”
曹坚激动地站了起来。
沈明岚都被他吓了一跳,随即脸颊通红,瞥眼老桃树下的众人,她心虚地朝桃林跑去:“我吃饱了,去摘几朵桃花!”
曹坚反应过来,赶紧又蹲了下去,双手捧水,猛地搓了几把脸。
老桃树下,沈逸一手拿着烤鸡的树枝,一手拿着刚刚扯下来的肉块儿,看看曹坚再看看妹妹跑开的背影,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
沈牧咬牙道:“我才看出来,姓曹的跟咱们玩了一招守株待兔,敢情一早就在山上等咱们了!”
沈逸回过味儿来,将烤鸡塞给沈阔,过去找曹坚算账。
虞宁初与宋湘对个眼色,都掩饰不住笑,猜到沈明岚的婚事要成了。
宋池看着中间的石头灶台,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