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因为看热闹的人不少，总是被有意无意地挤开，根本没法靠近顾小念。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都将视线投在人群中央两个女人身上的缘故，并没有人发现，从餐厅的大门里面，再次进来了一个人。

看着环环围绕的众人，一贯疏离的面上罩着一层淡淡的寒霜。

“你们在干什么？”

出口的声线并不高，暗含的清冽却令众人心头齐齐一震。

最外围的人首先回头，等看到无声地站在身后，单手随意插兜的男人，面色登时大变，恨不得自己能够立马消失。

“陆总。”

没有任何犹豫地让开了路，同时也迅速地低下头，半点没有了之前看热闹时候的兴高采烈。

出于好心，还偷偷拍了一下前面人的后背。

仿佛成了一个连锁效应，很快，随着员工们一个一个回头，原本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圈子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到了最后，已经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来。

没有在第一时间踏上去，陆辰爵淡目扫了过去。然后就在那条路的尽头，看到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坐在地上十分狼狈的样子，差点让他没认出她是谁。

如果不是事先得到消息，知道那个女人就是顾小念的话。

那一刻，有一种很奇怪的，完全是出乎预料之外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上心头，连习惯了掌控自己情绪的他都有些始料未及，等到大脑反应过来下达命令之前，脚步已经朝着那道声音直直地走了过去。

同时淡淡地扫了一眼周遭那些不知道是该偷偷溜走，还是继续站着刷新存在感的人，冷冷抛出一句不怎么和善的话语来。

“都不用吃饭了？光看就能饱了？还是都等着我请客？”

一连三个问句，一声比一声冷。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陆辰爵此时的心情有多差，谁还会继续站在这里做炮灰？登时集体抬脚，没买饭的去买饭，买好的找地方去吃。

原本还里三层外三层围的热闹的人群，霎时散的一干而尽，难得的是，还能保持的井然有序。

等到散的差不多的时候，陆辰爵也已经站到了顾小念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狠狠地皱起眉头的同事，干脆地脱了自己的外套，手一扬就披在了卷缩成一团的女人身上。

察觉到男人的接近还有他的善意，顾小念这才动了动。放下已经有些微酸的胳膊，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她，让陆辰爵很不爽，从心底由衷感到的那种不爽，让他的心情莫名就变得更差。

冷眼扫过另外一个当事人，吓的对方脸色一白后，才重新转到了顾小念这里，薄唇轻启。

“起来。”

带着冷意的命令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地上的女人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不过顿了几秒钟，倒是有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呜咽过后的沙哑，很低沉。

“请给我几分钟，几分钟就好。”

浓浓的祈求异常卑微，就像是小兽的呜咽，猝不及防地窜进了陆辰爵的脑海里，一张全然无关地脸莫名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