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哼哼呢,能不能麻烦郎中去给瞧瞧啊。”
伙计忙转脸望向那正在诊病的郎中:“石郎中,您瞧这”
这位正在诊病的郎中是仁寿堂掌柜薛郎中的徒弟阎郎中。他正低
头写方头,也不抬道:“师父不在,我没空出诊。让他自己来!”
儿媳『妇』急了:“我婆婆腰疼得厉害,直都直不了,走不了路
啊。”
“那找人抬呀,腰扭着了嘛,又不会马上死,怕什么,找两个人
用门板抬着就来了。”石郎中还是没抬头。
“可是我男人不在家啊邻居只有一个老『妇』和一个小孩在家,
没男人在,我们三个抬不动啊,我们家就在前面一条街,她腰疼得实在
厉害”
“那就从柜台买记跌打损伤的膏『药』回去贴了就得。我这没空!”
这儿媳『妇』勉强陪着笑道:“郎中大哥,求求你了,我婆婆真的痛得
很厉害,我担心光贴膏『药』不行啊,您还是去看看吧”
“你这『妇』人,没听见我的话没看见我在忙吗?”石郎中终于抬起
头,一脸怒容将『毛』笔咣当一声扔在桌上,“师父出诊去了,这一屋的病
人都在等着,『药』铺就我一个人,我要走了,你帮他们看病?”
儿媳『妇』吓得一哆嗦,瞧了那此等着看病的病人一眼,这此病人望
着她的眼神各不相同,有讥笑的,有蔑视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同
情的。却都一句话不说。
儿媳『妇』见石郎中发火,哪里敢再说,噙着眼泪退了出来,站在门
口,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口一辆马车过来停下,前头的车把式旁边一个小『药』童
回过身,把大红车帘子一挑:“爷到了。”
车把式跳下车,从后面取下一个脚踏凳子,小跑过来,放在车辕边
上。随即,一个银灰『色』胡须老者从车里探出身,一手撩着衣袍前襟扶
住『药』董,一手扶住下面哈腰站着的车把式,小心翼翼踩着脚踏凳子,下
了马车,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药』童几步跑上阶梯,撩开门帘道:“老爷回来了”
石郎中急忙起身跑到门边,撩开门帘,陪着笑点头哈腰道:“师
父,您回来了!””
“嗯”下车来的,正是仁寿堂掌柜兼坐堂大夫薛郎中。
薛郎中撩衣袍正要跨步进屋,忽然,门边站着的一个『妇』人咕咚一
声跪侧在地:“郎中求你救救我婆婆吧”
这样的情况薛郎中遇到多了,也不以为意,站住了,道:“你婆
婆怎么了?你起来说话。”
『妇』人跪爬起来,抹着眼泪道:“我婆婆刚才在家门口扭着腰了,这
会儿动弹不得,躺在床上痛得不行了。刚才我跟这位郎中大哥说了,
求他去看看,他说走不开,让我回去把婆婆抬了来,可我男人不在
家,邻居又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婶婶和一个半大孩子,我们三个抬不动婆
婆,能不能劳您驾去给看看,就前面一各街,没几步路的。”
薛郎中点点头,对那石郎中道:“你去瞧瞧吧。”
石郎中陪笑道:“师父,不就是扭了腰嘛,应该没什么问题,要
不,还是等她男人回来”
薛郎中花白浓眉一抖,沉声道:“老人家摔伤扭伤,可不能轻视!
要是等到她男人回来才送来,耽误了病情怎么办?快去”
“是”石郎中讪讪答应了,从小『药』童手里接过『药』箱奔着,时那
『妇』人道“走吧”
『妇』人连声感谢,当头领着,急匆匆往前走。
石郎中一边走以后嘟哝着:“这么冷的天,还要出诊,又不是什
么急症,就扭个腰罢了,了不起了吗?这么老远也还没到,还说近,哪
里就近了?这都快走到城郭了。”
『妇』人听她不住嘴地抱怨,也不敢搭腔,只是陪着笑脸快步走着。
穿过街口,进了小巷,终于来到家门口。
石郎中板着脸来到门边,便听见屋里传来一个老『妇』的呻『吟』声,迈步
进去,便看见一个老『妇』躺在土炕上,蜷缩着身子跟个虾米似的,一床被
半耷拉在身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一个小孩坐在炕沿上,用
衣袖帮老『妇』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少『妇』道:“娘郎中来了”
董氏艰难地慢慢扭头看了一眼,哆嗦着嘴道:“快快给郎中看座
啊。”
少『妇』急忙跑去拿来一根圆凳,放在床边。石郎中将出诊箱往床尾
一放,也不坐,半冷声问怎么了?”
“腰腰痛,腰疼得厉害,还有身上冷,一阵阵的发冷,
手脚好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