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贵呆立长久,又是一声长叹:“事已至此,只能不要这张老脸一回了。谁叫我没用呢,唉,起来吧!”
“多谢老爷!”粱氏心花怒放跪爬起来,一边哭一边笑抹着眼泪。
“人参呢?”
“在这呢,我取出来!”粱氏忙跪趴在地上从床底把那旧油漆马桶拉了出来,底朝上,顾不得找工具,从腰间掏出铜钥匙『插』进底板的缝隙里,使劲撬了几下,夹层底板松脱了将底板夹层揭开,下面赫然是个油布纸包着的小包。
粱氏把马桶放在一边,把油布纸包拿起来,匆匆打开,『露』出里面的那棵极品老山参,噙着眼泪双手递给左贵。
左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睡的床下面的马桶底部竟然藏了一棵价值千金的老山参,简直哭笑不得:“你你竟然把这宝贝放在放在马桶下面?”
“我那时候着急,也不知道放在哪,嘻嘻”粱氏抹了一把眼泪,不好意思地笑道:“先前瞿家老太太说了,只要你答应了这门婚事,这人参就给他们当作聘礼就算下聘了。
左贵点点头:“行啊!”接过老山参瞧了瞧,果然是倪家那棵最好的极品千年老山参道:“这人参很值钱啊,不过能换得白家外孙女这个门当户对万里挑一的好媳『妇』,也不冤枉了。--事不宜迟,赶紧的给忠儿救人吧!”说罢转身要出去。
粱氏赶紧把他叫住:“老爷,等等!”
左贵回头:“怎么了?”
“我就担心忠儿,他似乎不怎么喜欢白姑娘。只怕他不中意,上次过年吃饭的时候他都说了,找媳『妇』要他自己愿意才行,我们不能包办。”
左贵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包办?父母之命天经地义,什么包办不包办的由着他自己?找个山野村姑当媳『妇』,我这老脸就别要了!”
“老爷!”粱氏急声道:“忠儿『性』子倔,是个牛脾气,硬『逼』他娶白姑娘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莫非他还想翻天不成?”
“老爷要不还是先跟忠儿说说吧,好生说说,人家白姑娘天仙一般的模样,又识文断字知书达理心灵手巧,说说兴许他就乐意了哩。”
左贵捋着胡须沉『吟』片刻手一摆“不能说,既然他不愿意就更不能说。”
“为什么?”
“你想啊,一旦他知道了救活瞿老太爷白姑娘就要嫁给他为妻,他又不愿意,说不听会生变故,我倒不是担心忠儿使坏不肯尽心就瞿老太爷,忠儿这孩子宅心仁厚,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的,我就担心他心有所忧,在下方用『药』上会不知不觉受到影响。而瞿老太爷已经命悬一线,容不得半点差错了。还是救人要紧,把人救了后面的事都好说。他不乐意?娶过门来了日久生情,不乐意也会乐意的。当初我娶你还不是面都没见着,新婚之夜掀盖头看了,说实话那时候看你相貌我也不怎么中意的,好几天懒得搭理你,后来还不是见你人好,心好,善良贤惠,后来不也就乐意了嘛。”
“老爷!”粱氏听丈夫说起往事,虽是老大老妻的,却还是有些羞涩低下了头,老爷心好嘛。”
“忠儿心也好以后会乐意的行了就这么着赶紧先救人。”
左贵说罢,拿着人参推门出来。
左少阳已经挑水回来了,他出去转了这么一圈,水井边遇到了桑小妹,得知已经有茶客来茶肆喝茶了,跟桑小妹说了几句话心里稍稍畅快了些,这才挑水回来。正要再去挑,左贵从屋里出来了把他叫住,将老山参递了过去:“忠儿,这是老山参,你母亲给的是那个嗯算了,不说了,先拿去救人吧。”[]大唐小郎中169
左贵老爹本来是想解释一下人参的来历,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而且前面把自己的医德说得冤冕堂皇,后面自己夫人却暗地里接受了人家的财礼,说出来自觉很不光彩也就懒得说了。
瞿老太太见左贵果然拿出人参不禁大喜颤巍巅起来福了一礼,“多谢左郎中多谢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