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道:“那,老太爷,能不能再辛苦您一趟,去找一下于老太医,向他询问一下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行吗?”
瞿老矢爷点头道:“行啊,你不说我也想去找他问个究竟的。虽然他们悔婚了,但是,我总觉得这不是他们的意思,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于老太医是个实诚人,一定会说实话的。放心!”
左少阳还真不放心,他瞧着瞿老太爷离开,不由苦笑。[]大唐小郎中384
悔婚是要被人耻笑甚至谩骂的,是为封建礼教所不容的,所以,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真正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于老太医这样有声望的有地位的官宦人家,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可能走这一步,别说仅仅是远嫁牵挂父母这样牵强的理由,便是对方是家徒四壁的穷光蛋,或者远嫁番国他乡永世不能回来,以堂堂shi御医的身份,他们要么不答应这门亲,答应了,那宁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孙女就牺牲整个家族的声誉。
而现在,事情恰恰相反,他们不顾声誉悔婚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不悔婚的结果比悔婚要严厉得多!
什么样的结果能达到这样严厉的地步?死亡的威胁?有人用死来威胁他们?又或者权势的威胁?又或者更大利益的y?
不得而知。
关键是,自己一个偏僻州县的郎中,谁这么“关照”自己?愣是不让自己娶媳『妇』?娶一个拆一个,想搞什么?如果说这人想对自己怎么样,何不直截了当冲自己来呢?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这件事当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中午吃完饭,乔冠终于急匆匆来了。这一次有求于人,左贵老爹也就放平了乔家先前的事情,把乔冠让到屋里说话,还让丁三泡了一杯茶奉上。
乔冠听左少阳说了事情经过和瞿老太爷探听到的情况之后,也是非常的惊讶,他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左家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女方家悔婚。当下说道:“我先去长安衙门找彭县尉打个招呼,这件事得走在前面,要不然,等对方先打招呼之后,就难办了。”左贵老爹道:“我们有婚书,又下了聘礼,难不成这官司还打不赢?”
乔冠苦笑道:,“实不相瞒,侄在大理寺十数年了,经办案件数不胜数,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案,不能说没有,甚至不能说罕见。”左贵老爹顿时傻眼了,这世上还真是有颠倒黑白这种事啊?
乔冠笑道:“不过伯父也不必担心,说到底,大多数案件还是能够公平裁判的,他们于家虽然是高祖皇上shi御医,五品高官,但咱们这一边也不逊于他们呀,瞿老太爷官复原职便是六品,侄好歹也是个八品,这件事侄也会鼎力相助的。”左贵老爹试探道:“听巧儿姑娘说,你们家跟甄家是世交?”
“是啊,甄权老神医与侄的祖父同朝为臣,关系还不错。甄大夫跟家父关系也很好。”左贵老爹道:“那,能否找甄立言老神医帮忙出面说说这件事呢?毕竟他们俩都是五品高官,也都是皇上身边的人。或许能说个明白,只要他于家仍旧履行婚约,我可以既往不咎,两家还是亲家。”
乔冠瞧了左少阳一眼,见左少阳微微摇头,心中明白,但铁板一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拱手道:“伯父,以侄之间,咱们先跟对方好言好语商量,若协商不成,再状告到衙门去,其间侄会从旁探听情况,若是不利,再找甄大人帮忙,若是能打赢,也就不必麻烦他了。”
“嗯”左贵老爹点点头,“就依贤侄。
总之,这这口气老朽绝对咽不下去,无论多少钱,都要打赢这官司。”
乔冠忙躬身答应,想了想,又道:“伯父,侄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家人,说罢。”眼见乔冠如此帮忙,左贵说话也亲近一些了。
“是”乔冠低声道:“以侄多年承办案件的经历来看,单就钱而论,有些案件,不钱也能办成,有些案件,钱就能办成,有些案子,要大钱才能办成,而有些案件,了钱也办不成的。所以,打官司得看准了,若是最后一种,那就没必要冤枉钱,否则钱了事情办不成,白惹一肚子气。”
“你是说,我们这官司打不赢?”
“不不侄只是说以往的案件,至于咱们这件案子,得mo准情况再定夺。若伯父信得过,这件事就交给侄去办,先mo清情况,再做决定。”左贵老爹缓缓点头:“言之有理,如此就有劳贤侄了!你去了之后,告诉县尉大老爷,就说这一次我们进京,差不多所有的钱都在了聘礼上,还另借了他人钱财,暂时不能拿出现银,不过我左贵说话算话,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他可以开个价,回到合州,卖田卖地,也凑了钱给他。老朽家还有si有自主田一百七十亩,现值一千多贯呢,还有两间商铺,一栋大宅,只要能办成这件事,老朽不怕钱!”
左少阳在一旁苦笑,父亲这一次是打定主意铁了心倾家g产也要出这口恶气了,好在现在家里还有点钱给他折腾,不过也不多。京城官场可是个无底洞,不能为了媳『妇』把全家搞得重新陷入贫困境地,那当真是得不偿失了。在他看来这官司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算了,没必要为此倾家g产,若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必须设法阻止父亲的近乎疯狂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