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也就调侃两句而已,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只不过先走一步,没什么了不起。”左少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侯普迟疑片刻,才低声问道:“孙老神医,皇帝……,要如何处罚我?”
孙思邈道:“皇帝已经说了,皇款的事情,他可以接受我的解释,不再追究。也就是说与你们无关,是杜敬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你们不用承担罪责。”
侯普大喜,长揖一礼:“多谢老神医活命之恩!”
左贵老爹和梁氏、左少阳都施礼感谢。能救下女婿一条『性』命,已经是孙思邈帮的大忙了。
可孙思邈没有半点得意之『色』,仰天长叹,道:“唉,这件事我算看透了,皇帝李世民,也不过尔尔,我还当他果真是明君,这才出山辅佐,他却是不容于人的人,我已经跟皇帝说了,如果他真的核准你死罪,我便离开京城,今生再不踏入京城半步。也绝不为任何皇亲国戚治病!”
左少阳等人都吃了一惊,左少阳道:“师兄,你这样做,全是为了师弟我,这让我无地自容了!”
“却也不全是为了你。”孙思邈十分落寞摇摇头,“当年,隋炀帝、太上皇李渊,都曾邀请我出山辅佐,我都婉言谢绝了,当时我就说过,如果世上出了明君,我或许会出山辅佐的。后来李世民登基,找到我请我出山,我见他气度不凡,谈吐颇有一代明君之象,当真以为得遇明君,这才答应了,来到京城长住。教授了他许多长寿之术,给不少皇亲国戚诊治过疾病,可如今,这个明君我算看穿了,不过如此,罢了,我还是回我的山林清修海漂流给贫苦百姓治病去吧!”
孙思邈本来就是个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世外高人,左少阳知道,富贵权势在他眼里如同浮云,所以,这番话绝不是信口而言,而是真心所想。当即拱手道:“那,师兄准备去哪里?”
“身之所在,即心之所往。浮云一片,有谁知道浮云要去哪里?”
“只可惜,我只怕不能跟随师兄云游天下了。”
“云游天下,在心,而不在身,如果你的心并不自在,就算你的身子四海游遍,也没有什么意思的。”
左少阳心头一凛,愕然良久,长揖一礼:“多谢师兄点拨,不管我能否得脱此难,我都将做一只闲云野鹤,不再为名利权势所困!做我想做的事,不做我不想做的事!”
孙思邈哈哈大笑:“听了师弟你这句话,师兄知道,你是入道了!哈哈哈”
这时,茴香推门进来,愁眉苦脸道:“爹,客人都没来,这可怎么办,十桌酒菜空了九桌呢。”
孙思邈道:“人客多了没吃的才愁,你却愁酒菜多了没人吃?哈哈,那又何难?我来叫人!把我那帮子徒子徒孙叫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说罢,拉着左少阳的手往外就走。
左贵走了几步,站住了,回头对妻子梁氏勉力一笑,道:“刚才说的话,你半句都不准给别人说,让巧儿她们几个开心这三天,听见没有?”
梁氏眼泪哗哗的,点点头。
孙思邈让人通知所有的徒子徒孙,除了医馆值班的之外,全部到左家喝喜酒,孙思邈的徒子徒孙有上百个,都来了之后,便把剩下九桌都坐满了,还另外加了两桌。
纳妾的仪式跟娶妻不一样,不能拜天地的,只写文契,敬茶。[]大唐小郎中538
文契由左贵老爹亲自起草之后,侯普帮着誊抄一式两份,左少阳和白芷寒她们三女签字,苗佩兰不认识字,画押作数。中人祝『药』柜签字作保。各自收藏了一份。
然后,由披红挂彩的三女依次给左贵老爹夫妻,还有左少阳夫妻敬茶。
三女按年龄排行,白芷寒年纪最大,排行二姨娘,苗佩兰是三姨娘,桑妹是四姨娘。
因为来的宾客除了祝『药』柜一家,便是孙思邈家人和徒子徒孙。这些也都是左少阳的晚辈,所以,给宾客敬酒,也就是给孙思邈敬酒。完了之后,便接受其他晚辈的敬贺。
酒宴之后要闹洞房。闹洞房是最热闹的了,孙思邈的徒孙中不少是女弟子,花样百出地起着哄把个婚礼搞得很是热闹。
天黑时分,酒宴散了,孙思邈带着众弟子醉醺醺地回去了。
左少阳把他们送到门外,清妙子、清媚子两个却一左一右拉着他的胳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