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左少阳开门走了,左贵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儿子能封侯,这么大一场富贵要化成流水,却毫无办法。
乔巧儿他们也都知道了,但是,却都不敢劝说,左少阳只要一听这件事,立即把脸沉下来,所以就算在被子里亲热,她们几个妻妾也都不敢提这件事。
如此平安地又过了一个月,左少阳为了避免皇宫有人暗中监视,甚至不到贵芝堂坐堂问诊,别人找上门求医,也推脱不见。反正自己不在的这十五年。左贵名气已经创出来了,医术也完全能胜任了。
又过了一个月,合州突然热闹起来了,大队的御林军进驻,城里流民全都赶走了,街道上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用香油泼街,临街的房屋门窗全部关闭。特别是左少阳他们所在的贵芝堂老宅附近,更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左家顿时紧张起来,都围拢在大堂左少阳身边,问怎么办?
茴香道:“皇帝会不会抓咱们啊?”
侯普捅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啊?要抓人还用的着打扫街道香油泼街这么大阵仗?直接带走不就完了?”
侯普的分析让大家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左贵老爹道:“眼看这架势,若不是抓人,又会是什么了?”
“请人啊”左少阳淡淡一笑,“这一次来请我的人,只怕是皇亲国戚,否则,也犯不着动用御林军。”
“皇亲国戚?”一家人又大吃一惊,好在,他们经历的让人惊讶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不在乎多这一个。[]大唐小郎中608
左少阳道:“是,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来的应该是皇子。”
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着实不轻松,如果真的是皇子来求恳,甚至是太子来求恳,那这件事可就麻烦了,要拒绝他们特别是太子,那将来他登基之后,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这可说不准。
正在他们商议这件事该怎么办的时候,仆从急匆匆跑进来禀报:“老太爷,老爷,刺史大老爷来了。”
刺史这两天是三天两头往左家跑,自然是来充当说客的,无奈怎么说都没办法说动左少阳答应去京城。所以每一次他差不多都是垂头丧气的离开的。
这一次,他的了脸上既是紧张又是惶恐,一见面便拱手道:“左神医,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要来拜会于您,赶紧准备准备接驾吧”
左少阳笑了笑:“准备什么?他们来了还不是那件事,麻烦刺史大人您转告他们,就说我真的没本事给皇帝治病,让他们回去吧。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刺史都快哭了,苦着脸拱手道:“神医,皇后娘娘和太子远道而来,您好歹还是见一见啊。”
左少阳点点头;“行,我知道让你转告的确也为难你了,还是我自己找他们说罢。——他们住哪里?我登门拜访就是。”
“此刻还在城外,正往城里这边赶呢。您就预备着接驾就是了。”
左少阳嘟哝了一句:“这么麻烦,——行了,大家都把新衣服换上,把院子扫扫,把狗儿牵开,把鸡鸭都关笼子里去,还有猪,最主要的就是猪,关猪圈里去,别哼哼唧唧满院子『乱』跑,当心宰了它给太子下酒”
李大娘和苗母两个在左家老宅里养了不少鸡鸭羊猪狗猫啥的,平时都是满园跑,左少阳的几个儿女也当他们是宠物玩。听了左少阳的吩咐,一个个撅着嘴抱着自己心爱的宠物回屋了。
收拾停当,全家人都换上了新衣服。
终于,罗公公带着一队太监和侍卫来了,在左家各处布下警戒。
左少阳淡淡道:“罗公公,你们这是浪费时间,我说了我没本事给皇帝治病的。”
罗公公欠身施礼道:“神医,咱家也只是奉旨行事。具体您跟娘娘和太子谈吧。”
左少阳踢了踢腿:“我们这都站了半天了,脚都麻了,他们什么时候到?”
“这个实在抱歉,神医和诸位可以先歇息着,咱家在门外巷口迎接,一有消息,立即飞奔回来向神医和诸位通报,如此可好?”
“行啊。”左少阳走到廊下,往躺椅上一歪,左贵迟疑了一下,道:“咱们还是站着等吧。这样恭敬一些。”
左少阳道:“父亲,你们就算站得腿断了,他们达不到目的,也不会高兴的。还不如趁早歇歇腿。”
左贵一想也对,端了一根凳子坐在廊下左少阳身边,几乎是低三下四地说道:“忠儿,现在娘娘和太子都来了,您要是再拿架子不去,可真说不过去了。”
左少阳坐直了腰:“父亲,我是真的治不了皇帝的病。不是拿架子不拿架子。别说是娘娘和太子来,就算是皇帝亲自来,我治不了也是治不了,去了也没用。”
“不管有用没用,你得去治治你是大唐子民,皇帝病了,找到你医治,那是多大的福分,你倒好,推三阻四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左少阳嘿嘿笑道:“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什么都不想干,我不去是因为我治不了皇帝的病。”
“治不了你得去看看呀。也算交了差了”
“我没必要交差,我又不是他的臣子。不需要听他的话。”
“你”左贵气得白胡子『乱』抖,梁氏发觉不对,赶紧一把拉住了左贵的手:“老爷,您留神,当心气坏了身子。”
“没关系”左贵气呼呼道,“气坏身子算什么,气死了才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