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身体本就敏感,心里念清心咒都不管用。
烦。
如今,手里的医书已经全部看完并抄完,从狗王爷那里得来的珠宝也装了袋儿,南鸢对夏柳道:“我这里有几个问题要请教褚大夫,你去请他过来。”
王妃经常会跟褚大夫请教一些问题,夏柳丝毫不疑,应了话就走了。
夏柳走后,南鸢将一小袋珠宝赏给了春蒲,“这些不是御赐贡品,你可以拿去典当或是转让。”
春蒲吓了一跳,“王妃使不得!这、这可是王妃用来铺软榻的珠宝,奴婢怎么敢?”
“这些都是次品,我已经看腻了,你尽心尽力伺候我多年,值得这些。”
南鸢又说了几句,春蒲才诚惶诚恐地接下,跪在地上叩首,“奴婢一辈子服侍王妃!”
南鸢摆摆手,趁这么点儿空档写了封书信,大大方方地放在了桌上。
春蒲不识字,没有多问。
片刻后,褚生秋背着医药箱进门。
南鸢见他欲言又止,便抢先开口,问了几个关于疑难杂症的问题。
褚生秋一一作答之后,夸赞道:“师妹能提出这些问题,果真天资聪颖。”
“师妹?”南鸢抬了抬眉。
“师父回信说,等他下次来王府,亲自考你,若是你通过考验了,就收你为徒。我觉得,王妃定然可以通过考验,届时你可不就是我小师妹了?”褚生秋说起这个,颇有几分嘚瑟。
王妃成了师妹,王爷就变成他妹夫了。
提到萧洛寒,褚生秋想起他最近的惨样儿,有些幸灾乐祸,但乐呵过了,便只剩同情。
“王妃,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是关于王爷的。”
南鸢瞥他一眼,“猜到了。”
褚生秋咳了一声,“我知道王妃可能还在气头上,不想听,但你就当给师兄几分薄面。”
不等南鸢拒绝,他便道:“师父给王爷治病的后几年,我是跟着他老人家的,后来等我能独当一面了,师父便丢下我跑了。
如此算下来,我跟着王爷也有八九个年头了。
王爷这人,面冷心冷,天不怕地不怕,骨子里又倔又狠,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打打杀杀到现在,才总算过上了点儿安生日子,可这安生也只是表面安生,这定北王府外危机四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身首异处。
处在他这个位置,若不能威慑别人,早就被别人生吞活剥了,所以他的强势和狠戾已经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很难更改。”
南鸢倒了一杯茶给他,“一口气说这么多,不累?”
褚生秋哭笑不得地接过茶饮了一口,“王妃是直性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王爷他最近过得不太好。
人憔悴了很多,也愈发寡言少语了。他这性格,指望他跟谁主动低头,难于上青天,所以我是来请求师妹可怜可怜我这老朋友的。
王妃去哄哄他吧。你信我,他其实很好哄。他对你真的很不一般,我从未见过他对谁——”
南鸢不等他说完,便点了他身上的肩井穴。
褚生秋身上一麻,突然动弹不得。
他瞪大眼看南鸢,神情极为震惊,“王妃,你想干什么?”
“他状态不好,我就很好?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睡眠和心境,令我十分困扰。”
南鸢神情冷漠地说完,一掌劈向他的脖颈。
褚生秋晕倒在地。
南鸢闭了闭眼,须臾之后,从空间取了化形水服下,化成了褚生秋的模样。
轰隆隆——
定北王府上空,突然电闪雷鸣。
南鸢望着窗外,忽地冷笑一声,“区区化形水而已,也值得你天道警示?”
南鸢扒下褚生秋身上衣物换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听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