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四处都晒着药草,一层一层的铺在架子上。
在院子里的一片篱笆墙内,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一身短打正在收拾药田,模样十分朴素。
几人迅速走上前去,福了福身见礼:“想必这位便是吴神医吧?”
老人听到问话直起腰来,有些迷茫的回过头:“啊?”
与此同时,屋门口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将顾清歌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眼望去,门口站着两人,一青年丰神俊朗,长身玉立,手握成拳抵在嘴边,眼里满是憋不住的笑意。
在他身边是一位中年男子,下巴留着长长的胡须,穿着华丽浮夸,腰间还配着一条金色腰带,一副暴发户的气质。
再加上他贼眉鼠眼的外貌,即便隔着斗笠看,也能看出他不像个好人。
“师父,这就是那位姑娘。”
一旁的药童三步并作两步行至门口,指了指顾清歌道。
这个时候,顾清歌才终于知道,那位“贼眉鼠眼”竟然就是吴神医。
“……”
世外高人的神医滤镜碎了一地。
“见过吴神医。”
她规矩的行了一礼,看向吴神医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新奇。
“哼!”
吴妄子冷哼一声,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打量了一下顾清歌。
都怪这个丫头眼拙,害得他刚刚被人耻笑。
“大白日戴个斗笠出门,是怕生得太丑吓到老夫吗?”
他捋了捋胡须,夹枪带棒的道。
顾清歌心知方才认错人惹恼了吴妄子,只能再行了一礼:“神医见谅,小女确实样貌丑陋,可引小儿啼哭,亦可吓走鬼魅。”
“所以只能以笠掩面,方能得一时清净。”
说着她还抬手伸进了斗笠里,看模样似乎是在擦眼泪?
吴妄子小声嘟囔几句,心里气也消了不少,让人带她们进了房间。
从那位青年身边路过时,顾清歌敏锐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原来他就是那位病人?
“坐下吧,把手伸出来。”
吴妄子撩开下摆大咧咧坐到杌子上,又示意顾清歌坐了下来。
顾清歌伸出手,撩起一小截衣袖露出嫩白如葱的手。
青年见此立即背过身去不再看,只是认真听着吴妄子的诊断。
吴妄子开始把脉,脸色从一开始的轻松逐渐变得凝重,眉头紧锁无法舒展,又让顾清歌换了一只手。
足足过了半刻钟,他才松开了手,只是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吴神医,我早就清楚自己的病情,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
顾清歌盖住了手腕,温言细语的道。
青年此时也回过头来,认真等待吴妄子的判断。
吴妄子捋了捋胡须,眉头始终无法舒展,道:“你这脉象……实乃怪哉!”
这脉象时而强健,时而微弱,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且她的身体已经虚到极致,竟是就快剩下一副空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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