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彼岸呐?”
“…我送你回去,希望你能改变我们两人的命运…”
“别怕,有我在!”
“守不住地球,难道我还守不住你嘛?”
“不要回头,冲过去!!!”
“如若赴死,选择立誓: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众生之苦,安神定志,无欲无求,我等不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死,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心有归属,义无反顾。”
淡淡的晕黄透过落地窗洒在大床上,床上纤细柔韧的彼岸已是泪流满面,她睁眼,耳边那些纷杂的的声音不断回响,终归纳为一句誓言,众人齐吼,响彻天地,直贯云霄。
直至现在,她都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20年前的18岁的,当时他们组成了敢死队的一队人,冲入叛军之中,情况太过混乱,而她的任务,就是踩着队友们的尸体,操纵着装满能量弹的机甲撞上叛军的主舰。
当能量弹犹如绚丽的烟花那般在宇宙星尘中炸开之时,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再有知觉时,便重回了18岁。当中还发生过一些什么,她是当真没有记忆的了。
彼岸起身,身穿吊带白色及膝睡裙,这是茶雅给她买的新睡裙。许是用这具身体张开五感那么久有些勉强,昨天洗完澡便睡下了,并没有换洗之前的白色T恤及瑜伽裤。
其实世界末日来临之后,她有时几个月不洗澡不换衣服都有,何故重生回来便要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能睡觉?真是越发的矫情了。
彼岸垂着黑色的长发打开落地窗,赤足站在阳台上,抬头眯眼看着黑夜之中的空间站,星际时间的早上八点,清晨的倒铃兰灯光有着一抹淡黄,落在她细腻如玉的肌肤上,散发着柔和的晕光。她精致小巧的脸上,带着一抹独属于她的彷徨与迷茫,未来的路,已被盖上浓重的迷雾,不知该往什么方向走。
怔忪间,眼角瞥见对面房子与房子之间,阴暗的角落深处,有三三两两的人影晃动,衣着图案夸张的T恤、垮裤、头发染着各种颜色,姿态轻佻,言语粗俗,年纪不大,约20岁左右,一看便知是这空间站中不学无术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