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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婠轻轻摇头,咽了口苦涩的泪水,想抬手去抓彼岸的手,又怕自己再将她电伤,于是只是落泪,彼岸却是伸手,将她的手指轻轻勾住,躺在床上,清澈的目光穿过星光,直直的看着她,感受着微婠因为死命压抑着自己的电系异能而发出的轻颤,充满了对于生死的无惧。
于是微婠小心翼翼的哭泣,充满了悲戚,无声的哽咽道:“我不想做异能者,这种人让我觉得恶心,师姐,你说我今后该怎么办,我只想做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我甚至有想过去考机甲兵,可是毁了,一切都毁了,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
夜很深,大部分人都睡了,彼岸的听觉中,这个女孩儿无助的哭泣声很大,紧紧的回握住她的手,仿佛将她当成了黑暗生命中的唯一一盏明灯。这样的心态固然是病态的,但却并不陌生,未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悲剧诞生,她会被越来越多的普通人类当成信仰。于是彼岸驾轻就熟的笑笑,躺在雪白的床单上,任由锥冰趴在自己的床边睡觉,小声的对微婠说道:
“我的世界,没有异能者与机甲兵之分,我只将人分为两类,一类人天生耀眼,走到哪里都是世界的中心,既强者。一类人天生被人左右,战战兢兢的活着,既弱者。你得天独厚,今后将不再被人左右,不开心吗?”
她的声音很清淡,低低的,带着一股子犀利,回荡在这静谧的夜中,引人深思。这是她自前世就挂在嘴边宽慰人的话,上辈子,末日还未开始,也曾有茶雅的朋友打过通讯来,被她接到,她也是这般开导着那个因觉醒了异能便想轻生的女孩儿,如今回想起来,莫不是那女孩儿就是这个微婠?
生死轮回,命运弄人,这种事真的很常见,也不管上辈子微婠是否同样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彼岸用力握住她的手,等着她自己想通。
“没有异能者与机甲兵的区别,只有强者、弱者…做强者,再不被人左右,再无畏惧……”星空下,微婠喃喃自语,目光涣散,却依旧抓紧彼岸的手,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一边流泪一边小声问道:“师姐,你也是强者,对吗?”
她是强者吗?彼岸忽然很想笑,如玉般的脸上,那一道血痕因为被吊着强化液,只剩下浅浅的疤痕,她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摇头,轻轻吸了吸鼻子,看着微婠略有所思的脸,小声道:“我啊,大略是上辈子经历过太多的悲痛,所以对于生死这种东西看得很淡,但我不是强者,我也在战战兢兢的活着,每一时每一刻,我都在害怕……”
她害怕历史重演,害怕现在还活着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脱既定的命运,她害怕过于沉沦亲情而不愿去赴死,所以她不敢与父母见面,不敢与茶雅亲近。星光之中,彼岸的嘴角泛起一抹极苦极苦的笑,这样的笑她从不曾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看过,她在他们的心目中,总是很大而化之的一个人,所以她隐藏着自己的心事,很孤独也很恐惧。
莫名的,星光之中,微婠伸出缠满纱布的手,轻轻敷上彼岸的眼睛,她缓缓止住了哭泣,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伏在彼岸的耳边,小心翼翼的怕吵醒锥冰,轻声,道:“师姐,你别怕,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让你战战兢兢的活着,即便颠覆天下,我也会努力做一个左右别人的强者,就算与整个星际为敌也在所不惜,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都不会战战兢兢的活着。”
“嗯”彼岸轻轻点头,心中舒了一口气,这女孩儿,终于是想通了,与人宽心,她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吧。
黑蓝色的天幕,挂在窗外,透明的玻璃窗充斥着梦幻般的星光,只等微婠也是伏在病床边睡去,彼岸这才起身,盘坐在病床上,看着这充盈着整面玻璃窗的星光,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覆盖了整个纤细柔韧的脊背,在星空下,泛着乌青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