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挂断通讯,低头,脸上的白骷髅面具正对彼岸,冷声安慰道:“等一会儿吧,别着急。”
她急什么?有什么可急的??茶雅一会儿就会回来找她,而且这是在游戏里,迷路就迷路了,又不会死人!彼岸淡笑,无所谓的耸肩,提着白色裙摆,寻到一处宽阔的草地上,坐下来,双手后撑,双腿伸直,长发微微随风飘扬,白色裙裾洒在星光中,一时间,有着说不尽的干净美好与轻松自在。
她很少会像现在这个样子,面对一个人,放下所有的心防,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18岁,那短暂的和平年代,这个叫笑苍穹的男人给从不曾谋面的自己送了好多精美而高档的礼物。那份回忆无疑是美好的,不掺杂半点爱恨情仇也没有半分的悲伤,她对于这个男人所有的回忆,都只是停格在少女时代最单纯美好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不曾犹如现在这般讨厌爱情,甚至因为笑苍穹对茶雅的宠爱,她觉得爱情是美好的,每当收到这个高帅富寄来的礼物,她都会偷偷幻想,如果笑苍穹能成为自己的姐夫,该有多好呢?那么自己就可以每天都过得有滋有润的了!
有着细微蝉鸣的夜中,星光下,草野里,她白衣胜雪,一身孤单。黑甲鬼装的笑苍穹站在她的身后,低头看她昂头看天的落寞样子,一言不发,尔后他弯身,将那张白骷髅面具凑近彼岸的脸颊,好奇的冷声问道:“你又在想什么?”
“在想你!”
彼岸歪头,精致如玉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歪身,伸手,将笑苍穹拉下来,在自己身边坐下,自己依旧双手后撑,长发飞扬,清澈的目光远眺,轻声道:“在想你究竟有多爱茶雅,你知道嘛,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那么那么好的,几乎将她捧在心尖上在疼着。”
对于她这莫名其妙的话,笑苍穹表示继续冰冷沉默,半响之后,像是经过很长很长时间的消化,才是坐在彼岸身边,开口,冷声问道:“你身边,没有值得你爱的男人吗??总会有那么一个将你捧在心尖上在疼着的男人吧?”
将她捧在心尖上疼着的男人啊?呃…如果锥冰算的话,那应该算是有的吧?!他其实对她真的蛮好的…不过锥冰给她的都不是她想要的,而且很快就会变得不好了,只等她找到锥冰,把两人之间的关系问题解决清楚为止。
彼岸歪头想了会儿,点头,精致如玉的脸上有着一抹怔忪,充满迷茫的缓缓道: “嗯…不知道我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算不算一个,他对我…还不错,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他对我也不是很了解。”
什么意思?!笑苍穹又沉默了,坐在草丛中,侧头,白骷髅面具正对着身边的彼岸,有些冷,有些混乱,有些受伤,有些愤怒,有些被背叛的感觉,还仿佛带着一些极端情绪化的指责,冷冷的,开口讽刺的问道:“你原来也是虚伪的,你说你害怕与人亲近,你不去了解自己的男朋友,却背着自己的男朋友拉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里聊天,不是很矛盾吗?”
因为笑苍穹是她心中少女时代最美好最憧憬的回忆啊,关于爱情的!所以彼岸觉得自己和他谈心很舒服,而且她确实也需要找个人来好好谈谈心了,憋了那么久,再不倾吐一下,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
于是缓缓的,也不计较笑苍穹语气里的讽刺,她那如同清澈流水一般的目光,远眺,一边想,一边静静的说道:“你知道嘛,我曾经参加过一场很大的抗战。我们一共有十来个人活到最后,组成了一支敢死队,我的任务是负责与对方的首领同归于尽,我的队友负责替我开路,但是他们都死了,为了替我开路而死,而最应该死的我却活了下来……”
沉默,死一般的冰冷沉默,整片草地上,彼岸一边思索,一边诉说,除了她的声音与蝉鸣,就再没有任何的杂音。
星光下,山野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化去即将爆发的戾气,一身僵直、石化、冰冷,仿佛听到一个惊天骇闻,不敢置信,所以说不出一个字来,做不出一个动作来。
宝与草,草与宝,怎么能这么混淆对待?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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