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玩儿大发了的感觉,因为她的眼角余光看见那五辆银色悬浮车中的其中一辆,那莹白的后车窗渐渐滑下来,露出的居然是锥冰那张冰坨子般的侧脸。
原来绿玉叫来收拾她的人是锥冰!!!
飘着清晨淡淡白光的巷子中,锥冰开来的五辆银色悬浮车里,有黑西服秘书自其中一辆悬浮车疾步下来,行至一直看戏抽烟的绿玉身边,一言不发的弯身,递给她一张金色的卡,不及巴掌大小。
此时无声完全胜于有声,一片静默中,绿玉的烟熏眼垂目扫了一眼那张金卡,丢掉指间的香烟,两根纤纤玉指夹起那张金色的卡片,干脆的冲着远处悬浮车中锥冰的冰冷侧脸,弯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媚笑,道:
“BOSS真是大手笔,如此谢了。”
又是起身,穿着性感的绿薄纱睡裙,朝着怔愣出神的彼岸风华绝代的一笑,挥手,让周围的能量枪都撤了,用着其特有的烟嗓,道:“小姐以后做事,尽管来,我绿玉是个干脆人,一定配合!”
言毕,领着一众绿袍帅哥及手执能量枪的保安撤离后巷,留下头大如麻的彼岸依旧双手叉着腰,瞪着那五辆安静无比的悬浮车,一言不发。
锥冰肯定是在生气没错,光看他坐在悬浮车上冷成了冰坨子的侧脸就知道了,他怕是接到绿玉的赔款通讯,从什么会议场或者应酬场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工整而笔挺的黑色商务西服,正是低头,眼镜儿也没戴,手指用力的翻阅着手中的光脑文件。
其实他好像不是近视眼,为什么总喜欢戴副眼镜儿?彼岸有些好奇,想问问,却是直觉现在最好不好开口。不过反正她已经被抓出玩鬼了,如今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大不了也就是分手,求之不得!
爬满阴影的宽敞小巷里,锥冰坐着的那一辆悬浮车后门无声的向上滑开,其余四辆悬浮车上下来一堆黑西服秘书,众人静默,垂目,姿态恭敬,皆不说话,这驾驶显然是在无声的告诉彼岸:上车!不上也得上!!
她拧眉,有些倔,不想上车,直觉想跑,但是这种情况上车就是死,没好果子吃!又是低头看着那被绞死在地上,尸体胡乱丢弃的白色睡袍男人,脖颈上那条白色的冰链子早已不知去向。于是她觉得如果此时转身跑,更加没有好果子吃,那干脆还是上车吧,反正锥冰也不至于杀了自己吧…
彼岸心中有些不确定,但还是抬步往锥冰所在的那辆悬浮车而去,坐上去,挨着车窗,离浑身飚着冷气的锥冰尽量远一些,然后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白色的帽檐,一言不发的等车门关上,等悬浮车启动,静静思索着对策。
其实也没什么对策可想,最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玩鬼在先,可那也是锥冰逼她的,他若早告诉她千世在哪里,她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多事来…彼岸有些纠结,一直感觉好冷的侧头吹着满车厢的冷气,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有些愁肠百结。
锥冰不搭理她,整个车厢宛如一个冰窟,他一直低头,穿着工整的黑色商务西装,一身冰冷的翻着手中的光脑文件,脸上除了冰冷就是冷冰,没有任何情绪。她也懒得搭理他,双手抱臂,脊背倔强的挺直,坐在车窗边上侧头欣赏窗外的风景。人家不给她好脸子看,她也不稀得给人家好脸子看!
回到别墅,彼岸下车,锥冰也没跟上去,冷冰冰的一言不发,连车都没下,任由她独自进了别墅,上楼,回到卧室,洗澡,洗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吊带T恤配一条宽松的白色瑜伽裤,安静的躺在床上,打算睡一觉起来然后再想对策。
这几天她过得很静,每当想到千世在绿玉娱乐会所里面,她的脑子就很冷静,冷静到完全只想着如何进去杀千世,其余什么都想不到。锥冰也有打过通讯给她,一天一个,都被她说谎骗了过去,如今玩鬼被戳穿,锥冰心里不舒坦也是应该的。
他其实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可是却全心全意的相信她是在居民区芜婳的木舍里玩,这谎言被戳穿,心中怕是相当震怒的了。其实他可以根本不用管她,就算不给绿玉赔大门的钱,她一样也可以毫发无损的从绿玉的手中溜走。锥冰管她做什么呢?像个傻子一样,被她骗了还跑来替她买单。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