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等他厌了总得回去娶妻生子,待他有了家室自然会收心,便无暇理会,她搞她的事业,买她喜欢的小郎君,做她的女商户,过过大长公主那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秦宛如美滋滋的打着她的小算盘,对她来说有钱才是真的,嫁人才是虚的,男人只能影响她发家的速度。
而此刻那个会影响她发家速度的男人正进宫跟王太后说家常。
近两日国公府送来不少好东西,各种珠宝珍奇应有尽有,王太后调侃道:“父亲是不是又捞到油水了,送进宫来的物什一件比一件稀奇。”
王简抿嘴笑,“前阵子他在朝堂上提出把私盐做成官盐以充国库,陛下允了,并大加称赞一番,命他施行下去,父亲得了这差事很是高兴。”
王太后挑眉,“这是肥差?”
王简点头,“算是,不过也要费心思。”
王太后:“谁给他出的主意?”
王简:“我从梁王老儿那里弄来的主意,他们原本是留给废太子的,结果太子垮台,这事便该由陛下去做。此乃利国之策,若是规范起来,将是一笔不小的财政税收来源,若不然父亲哪会这般积极。”
这话算是解了她的惑,“我就说嘛,可见是被哄高兴了的。”
王简嘲弄道:“若没有益处,他是不会主动去做的。”
王太后:“我早就知道父亲的性子了,唯利是图,骨子里没有一点人情味,以往不愿在你面前提起,也是怕你多心,我毕竟只能算半个王家人,诸多事情不好点明。”
王简沉默不语。
王太后欣慰道:“现在看来,皇叔那帮人是偏向我们的。”
王简“嗯”了一声,正色道:“章州和官盐就是我们合作的结果,往后还有更多事情会露出水面。”又道,“只是目前景仁府那位还不能动,需留着他有用处。”
王太后皱眉,“我容不下他,当初吃了他不少亏,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若非有先帝的免死金牌,我早就弄死他了。”
王简安抚道:“阿姐无需憎恨,之前忌惮废太子,是因为有皇叔他们,现在他们被我挖过来,他只是一条被拔了毒牙的蛇,暂且养着,用来遏制父亲也是好的。”
王太后点头,“你心里清楚就好。”又道,“待陛下明年丁忧一过,也该选妃立后了,到时候又是一场纷乱。”
王简深思道:“现在阿姐就可替陛下物色一番。”
王太后看向他,凉薄道:“帝王素来无情,哪怕是我亲儿子都是如此。”
这话王简没有反驳。
王太后道:“你也该到娶妻的年纪了,父亲可曾提过?”
王简摇头,“未曾。”
王太后:“那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王简笑了笑,淡淡道:“正如阿姐所说,那个家里呆着令人窒息,与其弄进府受磋磨,还不如养在外头的好。”
这话令王太后生出几分兴致,“听你这语气,是有相中的人了?”
王简:“养在别家的。”
王太后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王简:“哄你作甚?”
王太后暗搓搓道:“就不怕养跑了?”
王简无比淡定,“跑了就捉回来。”顿了顿,无耻道,“把老子捉住了还怕小的跑了不成?”
王太后:“……”
对这话她是服气的。
“三郎你是我至亲的弟弟,我与阿娘的经历你也瞧见了的,我们的不幸皆源自于父亲,我不希望你日后也像他那般冷酷自私,没有一点人情味。”
“阿姐的话我都记下了。”
“我只盼着你有一段好姻缘,能够相互扶持,相敬如宾,而不是像我或者母亲那样唯唯诺诺,不敢交心。”
王简沉默。
王太后继续道:“得一个知心人不容易,先帝在生时被女人算计,父亲同样被二房算计,我不希望你也跟他们一样,枕边人处处讨好你,实则另有所图,你明白吗?”
“明白。”
“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在外疲于应付,总不能回到家以后还得处处提防。”
“阿姐说的有道理。”
“这些皆是我与阿娘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我们不想你重蹈覆辙。”
姐弟二人一番推心置腹,王太后句句诚挚,令王简心中触动。
毕竟在王家也就只有她和姚氏,以及王老太君是真心实意去维护他的,至于兄弟那些终归不是一个肚皮生出来的,维持的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和睦。
离开皇宫后,王简回了一趟大理寺,公厨用午饭时听到同僚在讨论官盐一事,说要立法严惩私盐。
秦致坤也在讨论之中。
这事由王家牵头,人们一看到王简立马噤声,他瞥了一眼四周,视线落到秦致坤身上,冲他招手道:“秦寺正。”
秦致坤:“???”
王简:“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