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1 / 2)

秦宛如一手摇蒲扇,一手拿桃子啃食,段珍娘说道:“我有好些日没去看过祖母了,她老人家还好吧?”

秦宛如:“夏日胃口要差些。”又道,“回去的时候给她带些桃儿回去。”

段珍娘望着远处绿油油的庄稼地,“我现在巴不得这个夏天立马就过了,一下子就到秋天。”

秦宛如失笑,“到时候可忙了,趁现在闲暇还能多休息一下。”

段珍娘:“就是要有活干才好。”

秦宛如似想起了什么,起身道:“走,去看看哪些空置的房间能用,先把它收拾出来。”

段珍娘起身跟着去了,两人问清楚庄子里的仆人后,由他们带着去看空置的屋子,有些回潮不适合用,有些乱七八糟堆着杂物。

她们找了三间屋子,叫仆人空闲时把它收拾整理出来,说要用来弹棉花用。

目前秦宛如计划在这里留三张弹棉弓,秋收后把棉花籽祛除了直接在这里弹制蓬松用来绞纱线。

棉花在把它用纺车做成线之前是要弄蓬松的,就是去籽比较麻烦,她并没有权限购买轧棉机图纸,初期只能用手工剥除费点力。

第二天她们又到村子里溜了一圈,看哪些农户家里有纺车。

之前段珍娘就说过,男耕女织,只要家里有女人的,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圈转下来还真是。

不仅有纺车,织布机也不少。

农户们有身丁税,女人织出来的布匹是可以当税交的。

在庄子里守了几天棉花,秦宛如她们才回去了。

夏日炎炎,在外奔波的滋味可不好受,出了一身汗黏黏的,不过二人回去后就去坊里的一个小作坊看染缸去了。

那家作坊是一家子在做,院子里挂了不少晾干的布匹,五颜六色的,在阳光下泛着生机勃勃的光芒。

她们拿了少许棉线给作坊的婆子看,那婆子姓许,是个寡妇,底下的三个儿子都没有分家,是吃的大锅饭。

许婆子还从未见过这种线,用力扯了扯,极有韧劲,她好奇道:“这是什么线,麻不像麻,蚕丝也不像,可是羊毛线?”

秦宛如:“这是用白叠子绞出来的线,跟羊毛有些相似。”又问,“待到秋收时我们会拿一批来染色,想做成正红色,不知许婆婆可愿接活儿?”

许婆子问:“有多少?”

段珍娘道:“今年估计不是太多,因为原材料少。”

许婆子:“这东西能染,你们到时候拿来就是。”

秦宛如高兴道:“那敢情好。”

许婆子:“价钱跟染布差不多,你们的东西太少,若量大,还能再便宜些。”

双方就染线一事说了许久,两人才离去了。回去的路上顺便把裱好的招牌取走,段珍娘看着欢喜,赞道:“孔大娘绣活好,出的东西值。”

秦宛如也点头,“以后我们要开很多铺子,每一家铺子都会挂上这种招牌。”

段珍娘美滋滋,“把大燕的所有地方都开遍。”

秦宛如乐了,两个人看着招牌傻笑。

正红色的“棉匠”里镶嵌得有金线,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刺人眼目。

最下面落的年月是她们创建棉匠的日期,标志着这个品牌的起始,它同时也承载着秦宛如改变人们衣被天下的野望。

把招牌取回去,路过范家时看到孔氏在院子里浆洗衣物,秦宛如兴致勃勃给她看。

孔氏觉得枣红的木框还挺配,笑道:“之前在绣布上还不觉得,裱起来还真好看。”

段珍娘:“那是孔大娘绣技好。”

孔氏摆手,谦逊道:“哪里哪里,比起绣坊里的绣娘,我可差远了。”

几人一番说笑,屋里的范谨单手托腮,听她们闲聊,思绪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魂儿被女人勾住了。

秦二娘那厮欲擒故纵,得到手了就丢一边,仿佛再也没有兴致。

他本不必如此,人家都说了不需要他负责,避子汤也当着他的面喝了,让他以后不必再去当猴儿,干净利索。

这番操作真跟嫖客差不多。

范谨觉得心里头有点烦躁,明明知道她心机深,处处都是坑,也确实踩坑里了,结果爬起来后还忍不住回头看。

他一定是中了邪才会这般。

出去洗了把脸,外头的夏蝉扯开嗓门疯叫,他听着讨厌,拿竹竿去捅那只蝉,它一溜烟飞走了。

范谨重新进屋,再次坐到桌前看书,这回的心稍稍静了些。

与此同时,在文社里的秦二娘正同昭庆吃瓜闲聊。见她的头上少了一只珠花,昭庆好奇问:“你那珠花怎么少了一只?”

秦二娘愣了愣,放下饮子道:“被范郎君拿去了。”

昭庆:“???”

秦二娘想了想,“给他的嫖资。”

昭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