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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国人的刺刀和马刀的夹击之下,滞留在战场上的奥军步兵终于崩溃了。
与俄军步兵格斗时那些在背后闪过的致命刀光成了奥军士兵的梦魇,就算他们打算逃跑,那些快如风的高大黑影总是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面前。
最终,大多数奥军步兵选择了投降。
这是继加里西亚战役之后,奥匈联军被俘人数最多的一场战斗。在最后一次出击俄军阵地的2个半军共13万名奥军士兵中,除了在俄军炮火和步骑夹击之下丧命的3万多人以及侥幸逃离战场的极少数人之外,大约9万7千名奥匈联军士兵向俄军举起了双手;参加战斗的奥匈骑兵共有4万1千余人,最终有2万4千人倒在俄国骑兵的战刀之下,残兵则加入了奥军撤退队列;奥军炮兵阵地上原本有2万多名炮兵,其中过半在俄国骑兵的第一次进攻中丧命,奥军带来的600多门大炮全部落入俄军手中,其中有200多门是完璧归赵;加上第一次进攻俄军阵地以及在出发阵地上遭到俄军骑兵进攻而损失的2万名步兵,弗里德里希大公在这里已经损失了超过18万人。
然而,奥匈军队的恶梦远不止于此。
面色苍白的弗里德里希大公在卫兵们的簇拥下与另外7万多名奥匈官兵一道踏上了撤退之路,更确切的说是一条逃亡之路。
一路上,许多地方都躺着成片蓝衣灰裤的士兵,这些都是奥军一路上留下负责维护后勤运输线的部队。沿途铁路的铁轨已经遭到爆破和拆离,此时奥军已经没有办法通过铁路线进行退往边境了,而奥军在铁路、公路沿线设置的哨卡、临时据点以及进驻的一些俄国村镇都如同遭到洗劫一般,几乎没有奥匈联军的士兵存活下来。在奥军撤退的路上,沿途一些俄国村庄还在冒着浓烟,里面也大多都是奥军官兵的尸体,俄国居民则早已不知去向。
绝望和失落已经爬满了弗里德里希大公的脸庞,在路过一个满地狼藉的奥军哨卡时,他突然喊了起来:
“快!快向丹克尔将军和奥芬贝格将军发报,让他们提防俄军伏击!”
中路的奥芬贝格将军很快回复了电报,他的第4集团军没有发现一个俄军士兵,他们已经前进到了距离白俄罗斯东部重镇莫吉廖夫150公里的地方,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奥芬贝格将军已经决定放弃莫吉廖夫沿路返回。
右翼丹克尔的第1集团军却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始终没有他们的消息。
在斯托尔布齐草草收拢溃兵之后,弗里德里希大公已经没有就地阻击俄军的信心和打算了,他决定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撤离这个鬼地方,同时命令奥芬贝格将军的第4集团军用最快的速度退到白俄罗斯西南边境上与波兰毗邻的布列斯特,而自己的部队将先行撤退到那里等待与他们会合。
出于种种原因,弗里德里希大公始终没有向德军求援,但辰天并不打算落井下石,他的装甲军和第3军恰巧在向波兰边境靠近布列斯特的区域集结。
伊万诺夫留下一部分士兵清理战场和收容战俘之后,亲率主力部队紧紧尾随奥军溃兵而来。就在奥匈联军撤离斯托尔布齐半个小时之后,俄军先头部队就重新收复了这座位于波兰-明斯克铁路线沿线的城市。
尼扎梅汀敦实的个头在奥匈联军行进的队列中并不突出,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与周围垂头丧气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也许别人不会相信这个身高5英尺4英寸的家伙干掉了一个凶悍的俄国骑兵,但是尼扎梅汀知道自己的确做到了。
走在尼扎梅汀周围的不仅有从俄军骑兵马刀下逃过一劫的炮兵,也有从前线撤退的步兵部队,那些幸存的骑兵则远远走在了步兵的前头,尼扎梅汀觉得一旦俄国骑兵追上来,他们恐怕已经没有勇气再去与之战斗了。尼扎梅汀摸出那把俄国匕首,它看起来很短,不过却很锋利,应该是那个俄国骑兵平时用来切割东西的。至于那几个硬币,看起来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放在胸前口袋里也许可以幸运的挡去一颗子弹。
夜已经深了,尼扎梅汀估摸着这时已经过了零点,周围的奥军官兵看起来都很困倦,但没有人打算在这里小憩一下,那样的话醒来基本上就可以直接进俄国战俘营了,俄国人对待俘虏可不怎么友好。
尼扎梅汀环顾四周,发现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表情呆滞的走在自己后面不远的地方。
“长官,我可以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那个看起来三十出头军官一脸烟黑和泥污,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掏出一块怀表,他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1点10分!今天已经是10月5日了!”
一阵凉风吹来,让路上的奥匈官兵们不禁打了个寒战,当远处树林中的战马嘶叫和马蹄声隐约传入耳中时,他们身体甚至不觉开始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