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倏忽转过,他不知怎地,又站在了大街上,古香古色的店铺、接道,身着古装的人们来来往往。他身量很小,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
一个红色的不倒翁在他面前摇摇晃晃。他伸手想碰触,那不倒翁却忽的变成了周暄的面容。她温柔地看着他,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路征……”
他摇头:“不行。”但是为什么不行,他又说不上来。
周暄拉住了他的手。那软滑的触感让他身体一激灵,几乎要发出声音来。他伸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路征醒过来时,夜色还浓。他睁开眼,出了会神儿才真正清醒过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他低低地发出一声喟叹。
怎么会做这种梦?难道他内心深处真对周暄有这么禽兽的心思?
要不得,要不得!真是要不得!然而梦中的场景在他面前一一闪过,他竟是再也睡不着了。
白天周暄问他是否会雕兔子的模样忽然浮现在他心头,他捏了捏眉心,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周暄属兔。他轻轻拍了拍脑袋,怎么白天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她是想要他亲手雕刻的代表她生肖的兔子吗?这念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烫。
再次见到周暄,已经是数日后了。周暄在自家小院的藤椅上,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正看得认真,她身旁花草环绕,路征却瞧着她柔美的侧脸,愣了片刻。
一见到她,路征就又想起那晚的梦境来。原本要前进的步子也停了下来,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周暄抬起头来,冲路征笑了笑:“征,路哥哥……”
路征面无表情点一点头:“嗯,在看书啊?”他心里却有个声音说:不对。她不该叫他路哥哥的。
周暄扬了扬手里的书:“是啊,是一本游记,很好看,你要看看吗?”
路征点头,刚要伸手去接,待看到与封面交相辉映的玉白手指后,他伸出的手没来由就顿在了半空中。他迅速收回手,咳嗽。
“你今天嗓子不舒服吗?”他没有接书,周暄不以为意,她的注意力在另一点上。路征身体一向好得很,极少生病。今天是怎么了?
路征眼皮微跳,忽略心中的异样,他不紧不慢地道:“没有,我很好。”
“哦。”周暄点一点头,看路征今日似乎没有要跟她闲谈的情绪,也就不再开口,转而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书。
路征摸了摸袖中的“玉兔”,有些诧异,又有些不解。她好像对他并没有特殊的情意啊!舟山先生是不是想错了?
一个声音告诉他,没有最好;然而不知为什么,想到这几日他的寝食不安,他心里又涌上了些许失落。她不会真的对他一丝情意也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