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着苏芳擦泪而毫无办法。
苏芳好久才停止哭泣:“对不起,小竹,太麻烦你了。”
小竹叹了一声:“别这么说好吗谁叫咱们是姐妹呢。对了,你爸怎么会认识康教授一家的”
苏芳擦完泪折好毛巾放在一旁,轻轻揉着肚子抬头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计都是行医的原因吧。”
小竹感慨地说:“我真羡慕你啊能让老校长这样的好人认作干女儿,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福气,咱们从来都没见过老校长骂过谁,什么时候见她脸上都是那副和蔼亲切的笑容,可惜咱们毕业时她已经退休了,否则毕业照上就能流下她的笑容了”
苏芳深有同感,虽然她和康妈妈只是在她入团的时候有过一次谈话,但平时康妈妈的笑脸和对学生的那种深切的关心爱护,仍然鲜活地保留在苏芳的脑海里,与康妈妈的一席话更让苏芳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慈爱与发自内心的关怀,就像一股暖流在她胸腹间回荡。
可是,苏芳如今的这个模样如何敢面对长辈们她与康宁的关系特别是肚子里的孩子该如何向老人们解释解释之后老人们会不会相信能不能接受这些都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此时的苏芳多想有个母亲啊康妈妈的出现让苏芳体会到了母亲般的关爱和温暖,可是面对这个慈祥真切的老人,让苏芳叫出一声妈妈好难,好难
第九十二章寻凶
第九十二章寻凶
泪江的出租车价格很实在,起步价五元,三公里后每公里一元。
付完五元车费,康宁来到罗鸣所住的那家医院,询问之后才知道罗鸣只住了十天医院就自己要求出院了。
在康宁客气的请求下,住院部的那个年轻女医生愉快地帮康宁查找到罗鸣家的地址,最后还亲切地对微笑致谢的康宁说道:有时间来玩啊
罗鸣的家在一条杂乱的小巷里,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片老房子是一片贫民区。走到小巷中段康宁抬头看一眼门牌号码,推开虚掩的一扇木门径直走进去。
“你找谁”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警惕地盯着康宁,脚下慢慢移向厢房边的一根木棒。
康宁微微一笑:“我找罗鸣,大叔别担心,我是罗鸣的朋友,名字叫吴小华。”
黑瘦的男子这才停止移动,用怀疑的语气问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也没听我儿子提过你的名字”
康宁刚要解释,厢房里传来罗鸣的声音:“爸,我听出来了,他就是救了我的那位大哥,快请大哥进来”
黑瘦男子闻言立刻大步上前抓着康宁的手:“哎呀、哎呀,你看我这是我还以为仇家又来了呢,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是,快快,屋里坐”
康宁跟随老罗走进满是消毒药味的房间,看到罗鸣靠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左腿打上了石膏,右手短了一节还包在发黄的纱布里,消瘦的脸显得极为苍白,但是那张英俊的脸和熟悉的笑容依然没变。
康宁看到他精神不错走上前去,仔细检查一遍他的伤势,再看了一眼桌上的各种药物,拿起皱巴巴的病历翻看起来。
老罗很不好意思地端来一张靠椅,擦了又擦请康宁坐下。
康宁说声谢谢就坐下来,详细询问罗鸣的感觉和医嘱之后,说了句“等我半小时”就在父子俩疑惑的目光中出去了。
半小时后康宁回到房内坐下,指着自己拿回来的一大一小两个胀鼓鼓的塑料袋吩咐起来:“罗叔,这袋大的是中药共有十副,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每天用十八公分以上口径的砂锅煮一副,每副药用文火加三公斤水煮成一公斤左右就行了,每隔八小时给罗鸣洗一次伤口,十天后估计他手上的伤口就会痊愈。脚上的伤口等罗鸣敲掉石膏取出里面的钢钉后,我再来给他看看,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就按里面的那个药方出去抓药,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就行。”
“信,信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听医院的医生说你的处理方式十分准确到位,断骨也接得严丝合缝的,那个主任还说,很难想象在没有经过拍片分析能接得那么好。”老罗激动地看着康宁,说完又是频频致谢。
康宁客气了几句,指着桌上的小包对罗鸣说道:“我根据你的情况买了些药,服用方法写在里面的那张纸上,从明天开始你停止服用其他药物,只用我给你带来的这些,估计恢复得更快一些。”
罗鸣感激地点头:“华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有求于你。”康宁直接说出了来意。
老罗看到儿子与康宁之间似乎有话要说,知趣地告辞离去并带上房门。康宁这才低声地将自己的问题一一提出,罗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半小时后康宁站起来对罗鸣叮嘱道:“你好好养伤吧我希望你从来没见过我这个人,包括你父亲,明白吗”
罗鸣先是惊讶地看着康宁好一会,领会康宁的意思后重重点头回答:“我明白了,华哥你就放心吧另外,我腿好之后就搬到汉中我伯父那边去住,我再也不愿待在这伤心的地方了。”
康宁点点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刚才领取的五千块钱放到桌子上,头也不会地大步离去,留下罗鸣挂着两行感激的泪水犹如残缺雕像般的坐在床上。
半夜十二点半,一辆挂着重庆牌照的绿色残旧吉普车缓缓停在江北东兴区的一条马路边的阴暗处,从车上走出一位头发凌乱一身旧工装的高个男子,关上车门后不紧不慢径直向斜对面三十米处的一家专营风味羊肉的饮食店走去。
这个男子除了身材挺拔之外,与泪江随处可见的工厂工人毫无不同之处,就连说话的口音、语气和举止都与他身上的衣服和脚下的翻皮劳保鞋极为相称,此人正是康宁。
这是家昼夜经营的铺子,每天一到晚上十一二点就会有一批批相对固定的客源,这些出现在午夜甚至临晨的客人们,大多是过惯了夜生活的红男绿女,许多从事繁荣昌盛服务业的小姐先生们,也都在午夜之后来此补充激烈运动过后的消耗,所以尽管这个小店位置不是很好地方也不是很大,但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光临这个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装修的地方。
康宁点了一碗羊肉汤、两个烙饼和两瓶啤酒,找了一个背靠墙壁的角落坐下,低下头慢慢吃起来,看似一副普普通通人畜无害的劳碌样,耳朵却在倾听男男女女极为露骨的打诨笑骂。康宁知道自己的目标尚未出现,于是也从容轻松地品尝着味道鲜美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