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熟悉中文,应该知道喜欢和爱是有很大差别的。”
“宁哥,我不想你越语学得这么快,唉一个月不到你都能写出很多越南字来了,交流基本上也不再需要翻译,估计再有一个月你就能独自一人看我们越南的报纸了。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学得这么快英姐说等你能交流了,就把我调到河内的公司去,所以我不想你学得这么快”
康宁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其实越语没有我事先想象的那么难,很多发音和我们的语言区别不大,而且很有规律,拼读方式比我们的汉语拼音还简单,所以学得快没什么好惊讶的。两广的许多话我都会说,英语也还可以,所以我学得快就不足为奇,倒是我要感谢你这个好老师,你的母语是越语,又学习了中文。所以你的经验对我帮助很大。说吧,让我怎么谢谢你呢”
阿玉抬起头,爬到康宁身上:“要是真感谢我,你想办法让我在你身边待满三个月好吗不要让英姐知道你学得那么快,不然我就不能留在你身边了。”
“我觉得你好像很怕阿英,为什么啊实在不行。就换个工作嘛,没必要太过委屈自己了。”康宁有些不解地问道。
“英姐是我的领导经理,我很很尊敬她,对现在的工作也很满意。”阿玉地身体瞬间收缩了一下,随即放松开来,但康宁还是捕捉到她这转眼即逝的心理状态,心里暗暗地留了意,对阿英一家和她的公司又多了一分怀疑。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现在我们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好累啊,咱们睡了吧。”康宁亲了阿玉的额头一下。随即闭上眼睛,心里将近日来发生的许多事情慢慢整理。这是康宁一直保有地优良习惯,虽然做不到孔夫子的“吾日三省吾身”,但三天总结反省一次,康宁还是做得到的。
此刻,在京都夜总会斜对面的一栋五层高楼里,银海公司的三个掌舵人全都满脸忧愤地坐在一起,紧张地交谈着。中间大腹便便头发稀疏的高大中年人,就是公司的总经理徐家伟。他下午才从河内紧急赶来。
左边中等身材年约三十五岁的斯文人是副总经理范淮东,负责地是海防港到芒街这条走私运输线。另一个年约三十八岁精干结实的汉子叫陈朴,是公司专门负责汽车和洋烟酒走私过境的实际负责人,他地身份与康宁相类似,但是他在银海公司中的地位和权力,要比康宁在东港公司中大得多。
徐家伟用夹杂着浓郁粤语口音的普通话低声问道:“阿陈,前天晚上临检,出货前为何我们的内线竟然一个通知也没有这事情有些奇怪啊”
陈朴沉着脸回答道:“这两天我调查了一番。东兴当地公安机关和边防部队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专门针对我们的行动。当晚十二点,兰宁下来的联合调查组的三个头头突然有兴趣到东京湾酒店开房按摩;海关还和平常一样毫无异动;边防那帮人当天才搞完团部篮球赛,几个单位都在外面大吃大喝;边境两个不定期的流动关卡前一天刚撤,一切都和我们事先预料的那样顺利,所以最后突然被伏击就是大事了,一千八百多万地货物啊我细细反思得出两个结论:一是肯定被人举报了;二是这个伏击命令不是东兴本地能作出的,只有更上一级的相关部门才能从七十公里外调来一个连的边防部队,才能将兰宁海关和钦州海关的数十名缉私警察用汽车总站的大巴运送到位而不惊动地方。以上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徐总,我建议你通过关系到兰宁海关打听一下吧。也许一切就能弄个清楚明白。”
“嗯,这个我已经在办了。阿陈,我听你的意思是联合调查组当天晚上故意摆出一副松懈的姿态,以迷惑我们是吧”徐家伟很显然抓住了问题地关键。
陈朴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是否则我们的内线在那么关键的部门,身居那么高的职务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当晚的通讯到我们的最后一船货离岸才搜索到,频道设置在高频的边沿,根本就很难掌控,情形确实很诡异啊”
徐家伟狠狠掐灭烟头,恶狠狠地道:“我明白了如果确定是他干的,这次我们决不放过他,一退再退,接下去我们就无路可走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范淮东低声说道:“我也通过芒街海关的内线调查了一下当天报关出货地情况,除了我们上午报关的二十一辆车之外,下午黄文志的东港报关十四辆,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可是不正常的是当天夜里十点多,芒街海关的通关查验两个科共四个科长被关长杜润明传去,连夜为黄文志的公司办理了二十多辆车的放行手续,这还是东港的业务员第二天到海关补办手续时才知道的。据我们的内线透露,那二十多辆车全都都是奔驰五系列和全新凯迪拉克,最差的是七台四十多万一辆的九八款凌400上出货地总值在一千八百万左右,与我们相当。我一直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晚上十点多钟他才连夜报关这事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啊”
徐家伟再次点燃支烟,站起来慢慢走了个来回。想了想,他望着两人提出自己的疑问:“是不是他们也获得了与我们一样的情报。于是想趁机和我们的货一起走这种事情是常有发生地,大
嘛。只要时间上大家差不多,谁也不敢暗算谁的,家都不好看。”
“可是,我一直弄不明白,黄文志那三十多辆车究竟是在哪儿上货的除了一号和二号关卡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展不开,也没听说黄文志的车有事的消息,除非他跟在我们后面上的货还差不多,可是谁有这个胆啊”
说到这里,范淮东皱紧了眉头:“我们出事的弟兄们最后被押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清晨五点多钟了,他要是真敢跟在我们身后上,至少也要三个小时才能过完吧那时天色大亮,根本不可能啊是吧。阿陈”
范淮东频频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自行否定了推论。
陈朴听了却是神色一动。身子突然绷紧,他迅速拿出手机按下号码,与自己地内线进行联系。
五分钟后,陈朴收起手机陷入沉思,突然一拳重重地击在桌面上:“徐总,迟哥刚才明确地告诉我,当天晚上他只留下陆林二号、三号关卡对面的简易码头给我们,其他七个点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想。我们还是做了人家地垫脚石了”
听了这话,徐家伟和范淮东同时一惊。
徐家伟的半截香烟都掉到地上,自己还未察觉,一脸不可置信地道:“这也太让人震惊了吧阿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黄文志的心机岂非太可怕了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知道黄文志的交际手腕和韧性非同一般,从他十年来起起落落、沉沉浮浮到最后成功就可以看出来。他这个人在经营管理上其实并没有出奇的地方,他的搭档郭鹏才是真正的商界奇才,也是打造出东海这个商业集团的最大功臣。”
“要说将这一连串的计策连在一起实施,他黄文志怎么可能会有这个魄力和智商郭鹏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地人,多年来的出货全靠水上和那边的关系,以及长期合作的一批老朋友,要是说他能想出如此连环之计,打死我都不信,更加不会相信高高在上、好大喜功的黄文志能想得到了”
陈朴站起来看着徐家伟,眼里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一个人也许有这样的魄力和智商。”
“谁”徐家伟和范淮东异口同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