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地头蛇的讲话,康宁才意识到,等会儿车队拐上八号公路西行,一直到这次考察完毕。都不会再回到荣市了,因此地头蛇们是借此机会特意前来送行的。
搞笑的是,满头白发、清瘦矍铄地义安省委书记握着康宁的手向众人大发感慨,说他接待过一批又一批的外国专家,其中包括前苏联和东欧国家派来的援助人员,却只有康宁一人从未提出过任何要求,没有到过义安的一个名胜,没有吃过一餐盛宴,但做出的成绩却是无人可比的。为此。老书记特意送给康宁这样优秀的共产主义战士一件小小的礼物:胡志明主席故居后院里生长地红杨桃。
最后还是吴大校实在,他偷偷地告诉康宁:那两个累死累活,三个小时内就把陈月琴抬回营地的士兵,已经被上级部门批准火线突击入党,今年秋季就将被保送到炮兵学校进修,出来后就是干部了
两批人依依惜别之后。考察团的车队前行十余公里路,便拐上了较为宽阔的八号公路。又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行驶,终于到达义安省的孟先县。
与孟先县遥遥相望地,就是老挝的边塞重镇农黑县,这次负责考察团安保和向导工作的部门,是越南边防部队的一个营。这次,考察团成员终于不用再住在帐篷里了,边防营早已腾出一个宽大的营房来。
康宁的专用住宅,是在六颗高达二十余米的菩提树环绕中的一座两层法式小楼,墙体全都由方方正正的石条砌成。楼板是宽大光洁的楠木地板,环境清幽景色迷人。
康宁打一住进去,就觉得十分舒服惬意,要不是考虑到等会儿就要开饭,真想立刻关上门,与两位正兴高采烈地美人儿颠龙倒凤一番。
用完午饭,整个考察团并没有休息,而是安装各种分析、化验设备,进行前期的准备工作,以便应付新的考察研究需要。
这次由于是正规的营地,考察组终于用上了照明灯。没有了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整座军营显得十分清爽安静。
康宁是不屑于干杂活的,如今他又有了新的体会首席专家有时候也要拿出专家的架子来,否则人家送礼,也只会送一篮红杨桃给你。康宁如今也拿定了主意:在越南只要有选择的机会,宁愿选择受人敬畏,也不选择受人敬爱
坐在二楼阳台上,仔细研究孟先地形图的康宁,突然被五十多米外营房门口传来的一片惊呼声给打扰。他皱了皱眉头,透过华盖般的茂密树冠下沿仔细一看,发现一群边防军人围着两个担架大呼小叫的,好像在请求考察团的专家们给予紧急治疗。
康宁看看摇了摇头,不过如今考察团里精英齐聚,有的是专业人才,完全用不着自己出马,也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地图上。在他看来,除了考察外,其他的事情似乎与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根本就不愿意为了一丁点屁大的事情就贸然出手相助,否则这个闻名全越南的著名专家名头,也太不值钱了。
可是,往往是越不愿意惹麻烦,麻烦却会主动地找到你身上。就在康宁推敲此行考察的地势地形时,突然听到楼梯口传来“蹬蹬蹬”的急促的脚步声。他一抬头就看到从楼下跑上来地阿凤一脸着急的样子,就知道楼下有人在等着。
康宁喝下杯茶,慢条斯理地收起了地图。暧昧地盯着阿凤漂亮的大眼睛,低声问道:“看你急得满头是汗,怎么了”
“有个捕蛇的人在南边二十多公里的大山里,不知道被什么植物刺了一身,中毒了,勉强挣扎着回到这里找当兵的大哥求救。他大哥抱着他去县医院救治,结果却被他弟弟身上的刺给扎伤,现在连他大哥都倒下了。县医院的医生从未见过这样地中毒症
四五个老专家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症,用了几种试剂都测不出是什么毒素来,所以所以特意来请你去参与会诊。阮教授叫琴姐来通知你的,现在她还在楼下等着。”
阿凤一口气把事情说完,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等待康宁的答复。
康宁原本想拒绝的。可来通知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想要接触却一直没有机会的陈月琴。他想了想,站起来点点头道:“天下地毒物毒素成千上万,谁知道会是哪一种呢你们本国的专家都不知道,估计我也没有办法。好吧。我这就去看看,尽我所能吧,不去影响不好。”
康宁来到楼下,对陈月琴灿烂一笑,也不说什么,就跟在她身后向营房门口走去。
此时,两个伤者已被抬进营房内的一个大房间里,躺在临时拼凑的几张桌子上,阮英杰和几个老头子正仔细观察全身浮肿地伤者。嘴里在不停地询问着。不过才问了几句,浮肿者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大家看到康宁到来,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康宁走近患者,看了一眼他的肿大胳膊,整个人顿时傻在当场,脸色急剧变幻。显得十分激动。
一旁的阮英杰见状,好奇地问道:“阿宁,以前你见过这样的中毒症状”
醒悟过来的康宁努力平抑急速攀升的心跳,脸色平静如初,微微摇了摇头回答:“没见过,但此前听人说起过,具体这种症状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来,拿个子给我。”
接过医务人员递来的子,康宁小心夹出患者手臂上的一根细如牛毛、晶莹透亮的红色小刺,拿到门口对着阳光仔细辨认。随后迅速转过身去,又在另一位身穿短袖军服地边防军上尉脖子上,小心地夹出一根红色小刺来仔细地观察。
过了好一会儿,他强忍心中的激动,摊开手耸了耸肩,对众人平静地说得:“我也没有办法将两人治好,除非我能到患者被刺伤中毒的地点亲眼看看,否则我实在不能确定是什么植物竟然如此歹毒。”
其实几个专家心里也有如此想法,先不说能不能救人,就是仅仅发现一种剧毒植物,都能让人欣慰不已,说不定还能因此带来许多学术上的好处,因此大家都对康宁的说法表示赞同。
一个边防军少尉立刻站了出来,忧心忡忡的解释道:“黑龙山我也没去过,不过据捕蛇地人说,道路十分难走,山蚂蝗和毒蛇野兽频频出没不说,两条深达五十多米的山涧就很难通过了。捕蛇的人原来是放倒大树横在山涧上形成独木桥过去的,听说那里山势十分陡峭,基本没有路,二十多公里要走七八个小时才能赶到。不过因为那里的蛇通常很大,上次他们就抓到过一条四十多斤重的乌梢蛇,小小地发了一笔财,所以才有人去冒险。如果我们去的话,也只能明天上午出发,现在去绝对来不及了,晚上山里起雾后,会死人的。”
众人一听,几乎全都打起了退堂鼓。
康宁见状也不着急,对阮英杰低声说道:“要是能找到那种蛇草,基本就能解决壮阳药的配方问题。刚才少尉同志说的情况,让我预感到这个地区有很大希望会发现这种草药。如果你同意,我愿意明天一早就出发,要是大家都不方便出行,只需要配给我一支ak47和一个向导就行了,再艰难我也有信心圆满地完成任务”
gu903();满屋子地越南人一听这还得了分明就是说我们贪生怕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