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湿冷的山风又再度吹来,满地的野草缓缓伏下然后昂起,如此数次之后,康宁终于看到了左前方二十米处的半截枪头。
让他感到非常为难的是一个小土包将它后面的情形完全遮住了,除了在山风中时隐时现地半截枪头外,康宁看不见其他任何的异动,就连那节黝黑的枪头也仿佛就是原本长在那里一样。
山风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密,天上地小雨逐渐变大,形成了蒙蒙的雨幕。
康宁暗自庆幸自己处在下风位置。否则会更难熬。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演算之后,他终于缓缓弯腰站起,平端钢枪,从侧后方一步步接近小土包的位置。
就在康宁终于看清静卧在凹坑中满身伪装的狙击手的时候,感应力超人的狙击手也突然转过头来,几乎在康宁开枪的那一瞬间,他闪电般横滚几米,调转枪头向准康宁射出了清脆的一枪。
先后两声枪声
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仰卧在草丛中的康宁,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跳如雷,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左腋下火辣辣的刺痛。他缓缓将右手伸进衣服里抚摸伤口,抽出手看着上面地殷红鲜血,不由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庆幸:
子弹擦着腋下而过,留下一道浅沟
山雨依旧慢慢地下着,几个深呼吸之后。康宁豁然跃起,握着枪一步步警惕地走向俯身趴下的狙击手。
当看到其脑袋后面鸡蛋大的血洞仍在涌出鲜血,康宁这才放心地在他身边蹲下,收起枪翻过狙击手的尸体,只见他的一张脸满是鲜血,一个弹孔出现在他人中之上。
康宁解下狙击手腰间系着地武装带,上面串着一个精致的枪套和两个牛皮弹夹套,康宁缓缓抽出精美的原装五四手枪一阵摆弄,放回枪套,将武装带系到了自己腰间。
向四周扫视一眼。确认此次终于安全后,康宁立刻大步跑向山道口,一路向下狂奔。不一会儿就来到艾美藏身之处地岩石前,尚未开口呼唤。就听到艾美“呜呜”的哭泣声。
康宁紧贴着岩壁,把枪口指向凹处,看了一眼坡下的尸体,高呼艾美的名字。等艾美答应之后,他才敢现出身形,飞快拨开挡在前方的树枝和藤蔓,俯身抱起艾美,紧紧搂在自己怀中,任由艾美的泪水浸入自己滚烫的胸膛。
“宝贝儿,到这里坐下。”康宁将还在抽泣的艾美扶到岩石边坐下,进去捡起地上的手枪略作察看,退出子弹,关上保险后轻轻放进了艾美腰间的枪套里:“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天黑以前定要离开黑龙山范围进入老挝境内。这段路程只有几公里,我们不能停,否则很可能被他们追上。”
艾美点了点头,擦去脸上地泪水,扶着康宁的腰站了起来,跟在康宁身后一步步向坡顶的宿营地迈进。
到达坡顶平缓之处,艾美看到康宁从一具尸体旁捡起一支长长地狙击步枪挎到了背上,这才知道康宁这么长时间才来接应自己的原因。
两人坐下略作休息,喝了几口水,立刻向西赶去。
一个小时之后,与猛虎分队失去联系地黄永谦,亲自领着二十四名特工部队精锐,乘坐直升机一起赶到了宿营地上空。
当看到下方静静躺着的狙击手的尸体之后,黄永谦不顾危险,大声命令直升机紧急降落。驾驶员提心吊胆地缓缓落到了实地上,黄永谦率先跳出舱口,弯腰奔向狙击手的尸体。
在尸体旁边半蹲下,黄永谦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铁青着脸站了起来,望向了西面弯弯曲曲的山道他清楚地知道,康宁和艾美就是从那条道路穿越越老两国的国境线的,这次追击任务,以自己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特工部队的少校跑到黄永谦身边蹲下,看着狙击手人中上的弹孔,眼里满是悲伤。他摸了摸死者冰冷的脖子,抬起头咬牙切齿地大声请战:
“将军,请下命令吧逃犯离开此地不会超过两个小时,让我带着队员们立刻追击下去”
黄永谦痛苦地摇了摇头:“这里过去两公里就是越老两国的交界处,也就是黑龙山的主峰。这里方圆十几公里范围内人迹罕至,毒蛇猛兽潜伏其间,上次要不是康宁带队,恐怕到现在我们都没有黑龙山的具体资料。上午我和河内的几个到过黑龙山的考察队员通过电话,他们对黑龙山的恐怖描述让人担忧,边防营的几个士兵也说再也不敢进入黑龙山范围了,所以我不能再拿你们的生命来冒险。知道吗,军队培养你们一个人的花费,就差不多可以养活一个普通的连队了,这样的损失实在太可惜了让他们逃吧,逃到天涯海角,我相信也会有抓获他们归案的那一天。”
“不逃犯能走,我们也能走”少校坚定地望着黄永谦,眼里满是倔强。
黄永谦并没有被少校的表现所打动,他板起脸,正色道:“执行命令吧,少校同志。他们能走,我们不一定能走。你们虽然经受过长期艰苦的训练,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我们的对手却是个精通药理的鬼医医药界私下传言他会巫术,很多人证实他所到之处,毒蛇猛兽纷纷逃避,还说这世界上似乎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但是偏偏我们就不能去上次要不是他采取各种预防措施而且亲自带队,谁也不能进入这片阴森恐怖的地方。原来到过黑龙山的人只剩下一个,中毒之后还是他亲手救活的,如今瘫痪在床,无法行走,一提起黑龙山就要发疯,因此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将军,难道就让我们的官兵白白送命我这就去追”少校不忿地叫喊起来。
“住口”
黄永谦愤怒地咆哮起来,抓住少校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严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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