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抚摸着骨灰盒上女儿地照片。
最后,沉静下来的武元杰轻轻地放下了骨灰盒,对茶几上摆放的军功章和各种荣誉证书熟视无睹,挥挥手赶走了尴尬的黎明享,跟上去关上大门,一步步回到茶几前,跌坐在地板上。将女儿的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越共国家和军队的元勋武元杰大将正式闭门谢客,就连前来亲切探望的两位军中最高统帅,也被他拒之门外。更别谈那些政府显贵了。
黎明享一脸不快地回到办公室,立刻招来三个副部长闭门密商,直到第二天临晨五点拿出了结果。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从凉山返回河内,准备回国欢度五一佳节的中国知名投资商黄文志,在距离河内四十五公里的道路上,被两个歹徒偷袭,悬挂着内务部牌照的奥迪车被撞下了田坎,两个保镖一死一伤,黄文志本人腹部和左肩部也各中一弹,最后被路过地一辆地方政府的车子发现后紧急救起,随后全速送往了河内三军总医院进行抢救。
连续昏迷三天的黄文志醒来时。他熟悉的军医院院长阮英杰闻讯赶到了他的身旁,一番温言安抚之后,沉痛地告诉黄文志。另一个保镖因伤势过重,已经不治身亡。
极度虚弱地黄文志悲愤万分。对杀手恨之入骨之余,开始紧张地思考各种可能性,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以前的老对手徐家伟身上。
五天后,伤情逐渐稳定下来的黄文志,强烈地要求回国治疗,这时,满脸阴霾地黄永谦,领着助手匆匆来到了黄文志的病床前。
“阿志,听我的劝,你现在的病情实在是不宜离开病床。”黄永谦像老朋友一样,抓紧黄文志伸出的手,将他按在病床上,轻轻拍了两下黄文志的手背,细声介绍案情侦破的情况:“你遇刺后,我们内务部门和公安部队立刻展开了全面的布控和搜捕。要知道,这样的恶性事件,竟然就发生在距离我们首都几十公里的地方,这是极为罕见地,也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这件事当天晚上就惊动了总理,总理和几位中央首长非常愤慨,严令我们尽快抓住凶手,查清案情。经过一天半的努力,我们击毙凶手一名,活捉一名,经过严密地审讯和弹道分析,证实了这两名凶手就是对你行刺的人。”
黄文志听了大为振奋,感激地握着黄永谦地手,连连致谢,随即着急地询问:“查出凶手的身份了吗”
“唉说起来真的令人很难过,这两个凶手均是我们特工部队退役的特种兵。由于当前我们国家还不富裕,无法安置这些退伍的特种兵,他们回到农村后,无事可做就纠集在一起。他们相约来到城市,有的为富商当起了保镖,有的为人看家护院做起了保安的工作。其中还有一些人,他们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竟然干起了杀手这一行。据那个被我们抓获的凶手交代,他们两人是接到一个老挝商人的委托,才着手暗杀你的。知道吗,你这条命的价格是二十万美金,对身家上亿的你来说,真是一个绝大的讽刺。至于那位老商人的身份,我们目前还在调查,同时,我们已经通过外交途径,通报给了老挝相关部门,要求他们予以配合,估计这样下来,事情又要拖上一段时间了。不过好在暗杀你的目的没有得逞,不然这影响可就大了,说不定连我都会被处分。等你伤好之后,可以去监狱里看看那个袭击你的凶手,估计六十天后,他就会被枪毙。”黄永谦说完,痛苦地摇了摇头。
听完黄永谦的话,黄文志更加证实了自己先前的判断。他轻轻地拍了拍黄永谦的手表示感谢,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刚才我已经向阮教授提出回国治疗的要求。说实话,我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和医院的水平,而是我身边还有很多工作等待我去做。谦哥,请你帮忙和阮教授说说吧。如今我是一天也没法待下去了。”
黄永谦眼里露出一丝奇怪地目光,然后不无担忧地问道:“阿志,你现在连走路都困难。怎么能经得起从河内到兰宁的一路颠簸”
“没事,没事我想先到海防,搭乘海防到中国北海的游船,然后再乘车回兰宁去。这一路上都很方便,不会出问题地。”黄文志的态度十分坚决。
黄永谦眼里的寒光越发地阴冷。他没有直接回应黄文志的话,嘴
,淡淡地笑了笑,随即皱起眉头,稍微犹豫便对黄文问:
“阿志,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讲。我们通过对凶手的审讯,顺藤摸瓜抓到了在芒街刺杀香港商人徐家伟的罪犯,那个案件当时闹得很大的据罪犯交代,他们同是一个外号叫独狼的杀手头目的战友,当初暗杀徐家伟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中国凭祥有个叫黄国明的商人出人民币五百万委托,另一个是他们地首领独狼差点儿被一批澳门的杀手干掉,他们认为那批澳门杀手是徐家伟买通的。因此他们一直以徐家伟为暗杀目标,即便是死伤惨重也在所不惜,只是后来在我们边防和公安部队的联合围剿下,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独狼一个人逃了出去。随后,独狼回到我国的西北地区潜伏下来,并再次联系旧部,似乎这事儿是不罢不休了。据我们了解到地情况,黄国明与你是堂兄弟,不知道他是通过谁与独狼联系的他又与素不相识的徐家伟有什么仇恨阿志。你对这个事情如何看待”
黄文志大吃一惊,望着黄永谦似笑非笑地脸,一下子感觉自己已经被他看穿似的。只好硬着头皮,矢口否认:“不不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是个正当的商人。而且我和我那堂弟很多年都没联系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
黄永谦冷冷一笑,摸了摸镜框,不急不忙地道:“不会吧我可是听说你在凉山的几个厂,近来出口到中国的几批中药原料,都是通过凭祥边贸总公司代理报关的,而凭祥边贸总公司的总经理,不就是你的堂弟黄国明吗他也不时到凉山走走,难道这么久你就没约见过他”
尽管高干病房的温度适宜,但是冷汗不停地从黄文志的额头上冒出来,他终于知道:原己地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更让他担忧的是,越南政府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借此机会,一口吞掉他好不容易才在越南创下地数亿基业。即便是这样,他还很有可能逃不过越南的刑事责任追究,越南地刑法可是无比严酷的,就连街上的小偷被逮住都会被打个半死判上五年,更何况自己是密谋杀人的罪名
看到斜卧在病床上的黄文志满头冷汗,神色慌张,黄永谦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阿志,你先安心养伤吧,这里非常安全,请你尽管放心等哪天你想好了就给我个电话,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黄永谦说完,缓缓离开病房。就在他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黄文志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谦哥,等等谦哥”
黄永谦转过身来,对黄文志摇了摇头,再次来到病床前坐下,看到黄文志担忧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助手,黄永谦和蔼地解释道:“没事,阿雄是很好的兄弟,你就尽管放心吧。”
黄文志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一五一十向黄永谦说起自己与徐家伟之间的宿怨,当他说到自己身负重伤,以及大哥黄文清惨死之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时间泪如雨下。黄文志将这一切全都归罪在徐家伟身上,但对自己通过堂弟收买独狼行凶报复一事,推得一干二净。
最后,他恳切地请求黄永谦帮助自己:“谦哥,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在越南创下点产业多么不容易啊为此差点儿两次送上自己的性命,身边的亲朋好友也为此遭了殃,我我实在是心灰意冷了,谦哥,请你帮帮我”
gu903();“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你在我们北方,一直是个很有影响的企业家,如今的事业也如日中天,不要轻言放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