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刘海澜伸了伸舌头:“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啊,我只是觉得炒菜味道比一般的油料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不过说真的,在清莱的时候,我亲手用这种油炒过菜,炒起菜来高温不冒烟、可以最大程度保持蔬菜原有颜色。”
康宁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罂粟籽的含油量非常的丰富,有地品种甚至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五的含油量,所以种植得当,可以适当地取代一般的食用调和油;另外,罂粟壳性平味酸涩,内含吗啡、可待因、那可汀、罂粟碱等三十多种生物碱,可以起到镇痛、止咳、止泻药,用于肺虚久咳不止、胸腹筋骨各种疼痛、久常泻不止;同时,还用于肾虚引起地遗精、滑精和痉挛等症状,听说不少饭馆也用来做食品添加剂。”
说到这里,康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话锋一转:“可惜啊,如今地罂粟,由于利益的驱使,几乎全都变成制作毒品的原料了。你们知道吗,收割后的鸦片膏,稍加提炼就是海洛因,在芒街时,我就听说国内最低的批发价都是八十五元一克,零售价则维系在一百三十到一百八十元不等。注:这是2001年的价格,截至2006年,上涨至批发价200,经过贩毒者五六手的转卖流到吸毒者手中时,其价
最初每克180攀升到500元。才会有那么掉脑袋的危险铤而走险,走私贩毒。”
从小河里洗完澡,众人这才神清气爽地回到了屋里,这时盘雍已经泡好香茶扫榻以待了。
宾主面对茶几坐下。面对康宁的询问,头人盘雍一面请大家喝茶,一面愁眉苦脸地说道:“实在没办法啊,去年我们寨子除了种玉米和木薯等粮食作物外,还种有一千二百多亩的罂粟。每年大约采得药膏四百拽每拽约为一点六公斤,可是每户人家到最后才分得一千二百多元人民币。辛辛苦苦一年,什么也没有留下。吃盐要跑上百里山路,很多人家都是一年只穿一套衣,一年只吃一顿肉,还得忍受政府军的剥夺。达香的阿爸就是偷偷拿着去年留下地烟膏出去卖,才被政府军抓起来的。接到乡亲捎来的口信,达香地阿妈急急忙忙拿着家里最后的一点银子去赎人,谁知道唉我估计这下达香的阿爸也没命了”
大家听了心里非常难过。康宁客气地问道:“盘叔,像你们这样的瑶寨,在附近有多少个每个寨子大约有多少人”
盘雍抽出老竹长烟斗,“叭嗒叭嗒”地吸了一阵旱烟。放下烟杆,屈指细数:“十一个,十二个,对就十二个寨子。我们这个寨子有六百多人,算是最靠近公路的。其他六个大小寨子,也是我们的瑶民,在这周围。还有五个是苗寨。不过,大家如今的区别都不大了,彼此间也通婚,大的寨子大约一千来人,小的也就两三百人。再往北走两个小时,就是我们这个地方最大的瑶寨班普寨,每年大地祭祀,都在那里举行。他们的地势相对较好,罂粟种得比我们多几倍,但是人多了。吃饭也成问题,时不时经过我们村到外面去买盐巴和农具回来。唉,现今这个世道。所有的寨子都不容易啊”
康宁和陈朴等人面面相觑,全都为这样的境况感到震惊。
弄尧这个距离公路最近的寨子。至少也有四十五公里地山路,其他各寨就更远了。
在这种高原贫瘠的土地上,要是没有大规模的扶贫与优良作物种子与种植推广,要想让山民们舍弃最后地一点赚钱机会,实在是难于登天。怪不得这金三角的毒品屡禁不止,就连山外都无法解决罂粟种植的替代问题,更别说这道路艰险、山高皇帝远的大山里头了。
刘海澜曾经仔细地研究过整个景栋地区的地形,详细地告诉了大家这样一个情况:“我们所在的这片山区位于南垒河的南面和西面,整个山区由于大山和峭壁的阻隔,根本就无法从其他三个方向出去,唯一的出路我估计就是咱们昨天走过的这条山路,所以盘叔所说地我相信。而且,我和飞宇根据下载的卫星图片研究的结果,这片方圆两千二百多平方公里地陡峭山区,很可能住有不止千人。传说八年前,沙坤手下的团长张玉圃领着四百多官兵进来寻找传说中地银矿,一次就杀害山民七千余人,最后翻山越岭跑了半个多月,所到之处山民们闻风逃窜,张玉圃的大队人马在无法获得给养和大面积流行疾的情况下,才不得不从这个地区撤走,结果不到半年,就被政府军剿灭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别的军队进来过了阿彪,你问问盘叔情况是否真的如此”
在阿彪的询问下,盘叔流着泪,讲述了那段悲惨的岁月,最后摇着说要不是各寨子不团结,外面的军队哪怕一两万人强攻,也未必进得来,那里能任由这四百多土匪横行
陈朴回想起昨天所走过的十几个险要地段,郑重地点了点头:“不错,其实只需要一个连的兵力,就能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轻松挡住来犯之敌。这一路上很多地方地势险恶,居高临下,下方超过一个连的兵力就摆不开,左右两翼全都是无法翻越的悬崖峭壁,只要弹药充足,石块够多,来多少人都只能添油般的消耗殆尽。”
康宁对陈朴微微一笑,摇摇头对盘雍说道:“盘叔,我们一来你就把村里唯一的一头牛给杀了,下半年的播种种植,你们可怎么办啊”
“阿宁,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可就难过了”
见康宁张嘴想说点儿什么,盘雍连忙摇手制止了他,然后继续说道:“说真的,能够见到你们,是我们弄尧寨人的福气啊昨天晚上你也知道,村老们唱的歌谣里,从昆仑山到长江,从长江到红水河,从红水河到萨尔温江。这都是我们祖祖辈辈的血泪史唉,我听你说红水河的族人生活得那么好,就只想流泪阿宁。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偶然进来,也许我们再过一百年,都不知道还有那么多族人在中国生活得那么好,那么受优待。在这块土地上,我们就像猪狗一样,任人宰割”
这时,屋外隐隐传来哭泣声。康宁站起来走到窗前一看,原来寨子里的老老少少,早已蹲坐在屋外,倾听竹楼里面地对话想起自己族人百年来的悲惨遭遇。没有一个人能忍得住眼泪。
康宁看到达香静静缩在自己舅舅的怀里,跟
,心一酸,招了招手,把四个弟兄全都叫到了坝子中子底下。
拍了拍柱子上镂刻的云彩。康宁和盘对四个弟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各位,我觉得不能让咱们的瑶族同胞再这么懦弱下去了。咱们的兄弟姐妹任人欺辱奸杀,劳动果实任人盘剥掠夺。这样的事情我实在看不下去,我想帮助他们你们的意见怎么样”
陈朴和刘海澜相视一笑。眼看着康宁逐渐进入角色,他们都无比的欣慰。
陈朴对眼露忧伤的康宁问道:“老大,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帮助他们买回一千头耕牛和运输的马匹都不成问题,这片山区往里走,到处都是溪流,青草满布其间,足以养活这些牲口了。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一旦离开。他们能守得住自己地财产吗还有,他们能团结一致,抵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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