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对一拖再拖的行动颇为恼怒,原本定于四月底展开的行动,因为克劳斯的一份报告而被延迟。以至于让四面受敌的军政府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与缅北地方势力成功地达成了停火的协议,从而坐失搅乱时局的绝好机会;也不知道上级部门那些患得患失的政客是如何考虑的。本该在六月底发起的行动,却又被推迟到了七月中旬才开始实施,再一次眼睁睁地让军政府与三个特区反对势力握手言和。此时再进行这样的秘密行动,简直可以称之为愚蠢,奇怪的是不管如何愚蠢,在姗姗而来的命令下,秘密行动还是展开了。
从一开始就明确表示反对的克劳斯上校接到行动命令后,没有任何怨言,而是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在中央情报局东南亚事务局长贝克尔杰克逊上校的主持下,积极配合乔伊斯的工作,利用自己苦心建立的缅甸情报网,神不知鬼不觉将一百一十二名游骑兵精英送到了预定地点,并为整个行动计划的修补和调整献计献策,毫无怨言。
如今出现的危情,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原先的想象。醉露书院指挥中心里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意料中总是后知后觉、愚蠢无比的对手这一次的反应竟然那么快,并且历来高举大旗的三个特区势力,在面对自己民众和军队被无辜屠杀的惨状下,竟然会保持理智,破天荒与政府军取得谅解和共识,出人意料地联合起来,共同对整条长达四百公里的防线进行戒备。
“上校,前方c1报告,萨尔温江东岸的佤邦军队似乎停止了搜索,原地进行警戒。c2报告,当阳河西岸出现以排为单位的政府军搜索队伍。截止目前为止,我方行踪均未暴露。”情报参谋顺手递给贝克尔上校一份手书文件。贝克尔接过文件扫了一眼,转向地图:“克劳斯,两年前你去过那个地方对吧”
“是的,上校。”
克劳斯站起来,指向当阳以南的c2接应点说道:“这个位置非常地关键。这里是整条战线最安全的地区,同时也是最便捷的通道和撤离位置,但是在行动暴露地情况下。如果天亮以前不能全体退出这一地区,很可能会陷入佤邦军和政府军的东西夹击之中。”
贝克尔苦笑了一下:“如果不行,只能实施第二套撤退方案了。本次行动根本就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成果,到此为止吧。”
克劳斯点了点头:“是的。上校。我建议立刻启动第二套应急方案,让泰国北部我们军事基地地直升机前往接应。三百七十公里的空中直线距离,很快就能到达,争取在天亮之前,将我们的勇士安全地接回来。”
“乔伊斯,你的意见如何”贝克尔问道。
乔伊斯听了听窗外淅沥沥的雨水声,颇感担忧地回答:“只能如此了,但是我们根本就无法保证在目前的天气条件下,直升机能否能顺利地到达预定地点贝克尔,我实在弄不清楚。既然动手的机会已经失去了,上面为什么还会下达如此愚蠢的行动命令,这不是拿士兵宝贵的生命开玩笑吗”
贝克尔摇了摇头:“乔伊斯中校,请时刻牢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同时你要了解,军事历来都是为政治服务的。如今缅甸南部地武装在政府军的大规模攻击下。承受的压力很大。在缅甸联盟的强烈要求下,我们作为自由世界的领导人。不得不有所表示,鼓舞一下他们面临衰竭的士气;再一个,我们这次的行动计划只是一系列庞大计划中地一个小小的组成部分,目地只是牵制政府军的力量,要是能在缅甸北部地区再次造成局部战争的态势。使缅甸执政的军政府陷入南北首尾难顾的局面。那将是大功一件当然很遗憾,我们这次任务没有达成预期地目地好了。出于保密的原则,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太多地消息,不过相信接下去大家就会明白了。”
克劳斯有些无奈地说道:“上校,我和乔伊斯中校自然是绝对服从命令的但是作为我的朋友,贝克尔,我也希望你能将我的意见传递上去,目前整个缅甸北部的形势总体对我们十分有利,四个特区形成的战略联盟在中缅贸易中表现出强硬的态度,这充分说明了他们不会与中共走得很近,特别是康宁的第四特区表现得非常开明和灵活。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我们充满敌意的行动被他们发现,很可能会让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这也是我为何一直反对展开这次秘密行动的原因。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的政府高层仍然没有意识到四个特区的重要性,整个行动不管是从缅甸南部开始还是缅甸西部的策应,都不应该只顾及传统意义上的政治联盟。我只能说对目前的状况深表遗憾。”
“克劳斯,我明白你的苦衷,在这点儿上戈尔大使与你的意见逐渐趋向一致。越来越多的情况表明,我们的总体决策出现了许多跟不上时局发展的错误,不过我相信情况很快就会有所改观。”
贝克尔一边安慰,一边和蔼地笑道:“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把眼前这件事做好,尽管这次秘密行动到此为止已经基本可以宣告失败,但是我们需要以最快速度把我们的人都撤回到安全的地方,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克劳斯点了点头,不过却指了指窗外:“我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这该死的雨季”
克劳斯的诅咒非常有道理,他的话音刚停,屋子外面的雨渐渐地变大,铺天盖地的豆大雨滴夹杂着狂风,让位于泰国北部清迈西北的拜县、十一驾uh60黑直升机停在泰国陆军的简易机场上无法起飞。同时,掸邦高原雨季特有的大暴雨,更是让游骑兵团一营c连的官兵们叫苦不已。
凌晨四点三十六分,位于当阳城南面三十八公里的c2发来报告:刚刚撑开的橡皮筏,大多数被骤然而至的山间洪水冲走,从北边紧急撤回的九十余名同伴,因路途山洪暴发,行军速度大减,已经无法在凌晨六点三十分到达预定的集结地点。
凌晨五点十分,c1发回紧急呼叫:行至当阳城南七点五公里处,两名队员被洪水冲入当阳河中,请求紧急救援
面对逐渐严峻的形势,贝克尔等人面面相觑,深感担忧。这场突然而至的大暴雨,打乱了此前制定的计划与所有的应急方案,在直升飞机无法及时起飞支援的情况下,原定的第一个着陆点很可能暴露在已经有所防备的缅甸政府军第五师的眼皮底下,第二个备用着陆点则因行动部队的延误,很可能在天亮后被佤邦联军的搜索部队占据。
贝克尔苦笑不已,这时他再次想起了造成部队暴露的责任,他坚持认为要不是c连提前展开的突袭行动被对手及时发现,就不会出现目前这种尴尬的状况;而游骑兵团参谋长乔伊斯则认为,自己的部下是严格遵循原定计划展开行动的,同时行动中并没有具体时间因素的制约,责任不能推到自己身上。
只有克劳斯一言不发地阅读不时送上的报告,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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