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名俘虏惊愕地排成了一排。睁着或者慌张或者桀骜不驯的眼睛,打量着铁丝网外近百名各种肤色的客人。
吴迪迪得到康宁的授意,穿过栅栏门,走到俘虏面前,用缅语大声发出命令:“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这些国际组织的官员和各国记者今天来视察,将会向你们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你们有什么话也可以尽情和他们说,但是每个人都必须给我记住。决对不能对客人们无礼甚至幻想施展暴力。要是发生这样地情况,立刻就地正法。绝不饶恕不要期望能够夹持人质威胁我们,这个营地周围起码布置有十个狙击手,可以在你们动手地一刹那把你们打成窟窿;其次,不管你们信仰什么,也不管你们服不服从我们的管教,都希望你们能够如实回答客人们提出地问题,不能以谎言和恶意谩骂诋毁我们的国家和军队,发现一个我们将严惩一个明白了没有大声点,明白了没有”
“明白”心有抵触的俘虏们终于异口同声回答。
康宁对身边的皮埃尔笑道:“听得懂缅语吗北方的口音更重一点。”
“谢谢你,将军,我勉强能够听懂,麦肯齐先生等人身边也有精通缅甸语的翻译人员,将军不用为我们操心将军,大家都分别去找自己的采访对象了,我想进入战俘们居住的这座木房子看看,可以吗”皮埃尔问道。
康宁左手一挥,做了个请的姿势,爽快地回答:“当然可以了文高上校,你陪同皮埃尔先生一起入内参观对,任由他参观,不需要阻拦,一定要注意保护他的安全。“是”文高大声回答。
记者们迅速行动起来。精神抖擞地与自己地采访对象一组组分坐在院子里进行交流,清闲的康宁四处看看信步走动起来,刚走出几步,美丽动人的简就跑到了康宁身边。请求他给自己充当一次翻译,因为她所采访的一个满脸凶相地黑壮战俘不会说缅甸语,更听不懂英语。康宁听了觉得非常奇怪,于是跟随着急切的简一起来到了那个面目凶悍的战俘身旁。一头雾水的美国记者科维尔和一个精通缅甸语的泰国记者一起,也坐在了战俘对面的简陋条凳上,一筹莫展。
战俘原本显得桀骜不驯,但看到身穿缅东军作训服的康宁后,立刻慌张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康宁领章上的上将军衔和桶形软帽上的麒麟军徽,身躯逐渐发抖。而且越来越抖得厉害,最后满头虚汗地低下头颅,再也不敢与康宁对视。
康宁在简和科维尔等人的惊讶目光中,缓缓坐了下来,看了这个黑壮地战俘好一会儿,突然用纯正的缅语低声命令:“抬起头来。”
俘虏吓了一大跳,显然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惊恐地抬起头看了康宁一眼。随即再次怯弱地低下头去。
匆匆赶来的看守上尉立正向康宁大声报告:“司令员,这个俘虏名叫王宗,从进入营区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他的情况都是由他的同伴替他说的,都说此人是出身于北面胡岗谷地的藏族人,在藏南边界长大,跟随罗星珈武装作战已有十多年时间了,是罗星珈部特种山地旅地团长。”
“王宗王宗旺宗”
康宁看着明显藏人特征的俘虏。立刻联想到势力中的武装分子,一边疑惑地叨念这这个名字,一边凝神细细观察俘虏的反应,看到俘虏听到旺宗的变音称谓时,脑门儿上的头皮和一对耳朵情不自禁地抖动了两下。康宁立即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只听康宁突然用云南话大声呵斥:“说,你是谁”
“我是旺宗平措不我是缅甸人”壮汉吓得用云南话脱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即意识到自己地失言,吓得一瘫坐到地上。
康宁微微一笑,站起来转向身边的简:“他不会说缅甸语,估计能够听懂,但是刚才他脱口而出的话是属于中国云南地区的方言,与藏南雅鲁藏布江流域的一些藏族部落地口音完全一致。看来。你得找一个会说云南话的翻译来才行。好了,我就不影响你们的采访了。否则估计又会有人说我影响言论自由。”
简等三人惊愕地看看随和友善的康宁,又看看瘫坐地上浑身发抖的俘虏,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见到的这一
直到康宁离开很远了,三人这才醒悟过来,机敏的科维尔立刻离开,不一会儿竟然让他找到了矮锉的日本记者柳下辅彦,在这位精通多种中国方言的中年日本男子地帮助下,一起与失去意志力地战俘耐心进行交流,花了近二十分钟时间,终于陆陆续续地获得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原来,此人果然如同康宁所讲地那样,是个正宗的藏族人,只会听缅语但不会说,一口夹杂着藏语口音的云南话倒也让柳下辅彦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令简等数人惊讶万分的是,原本满脸怨气、神色暴厌的壮实战俘竟然对康宁生出强烈的恐惧心理,喃喃地解释说他老早就从画报上看到过康宁的长相,也曾经听说过很多关于康宁的传说,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他从康宁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只有杀神才有的彻骨杀气,这种杀气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心神
一个小时之后,四处采访的记者络绎回到了车边,简来到康宁身旁低声请求道:“康,我替刚才那位旺宗平措求个情好吗他实在不想被押解到重犯战俘营去接受军队法庭的审判,因为那样他很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他很诚实地告诉我,他根本就不是缅甸人,而是从印度过来加入罗星珈部的军事指挥人员,并没有参与多少实际的行动他看起来很可怜,我想帮助他”
康宁微微一笑:“那个俘虏隐藏了这么久时间都没有被甄别出来。是我们地情报和执法人员失职了。简,在这里我们的感情代替不了军法,你想想看,那个旺宗平措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要参加罗星珈部武装呢他可不是缅甸人啊他从印度眼巴巴地跑过来加入叛军。没有任何的理由与一个主权国家的军队作战啊,而且还官居团长地高职,由此你就能充分联想到他在印度到底接受了什么样的培训,又是什么人在培训他们的不瞒你说,这样的情况我们实际上已经掌握了不少,之所以到目前为止没有公开,你应该能看到我们的忍耐和诚意,至少,我敢打赌你们不会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报道出去的,美国人也不愿意看到这些事实。我说得对吗”
简低下头,有些内疚地说道:“是的,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康,请原谅我的幼稚好吗只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虐待他你看,他被宪兵单独押走了,噢,我的上帝啊”
康宁抬头望去。只见身材魁梧地旺宗平措被两位缅东军宪兵押进了黑色的越野车中,旺宗平措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没有一点儿反抗和抵触的举动,似乎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简,你就放心吧,我们只是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绝对不会虐待任何人的。像旺宗平措这样的人,至今为止我们已经发现了一百多名。全都关押在我们第四特区地军事监狱里,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第四特区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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