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望抬头,一脸认真:
“娘娘,卑职想讨要一件宝贝。”
他这时才跟女反派对视,美到极致的凤眸,瞳孔呈极纯粹的碧色,像是镶嵌了一片星河。
“哦?”第五锦霜微讶,似乎没想到有人敢堂而皇之的讨要赏赐。
她神色平静:
“你能给本宫创造什么价值?”
徐北望不假思索,声音铿锵有力:
“卑职誓死效忠贵妃娘娘,忠诚是无价的!”
第五锦霜眼神无波无澜,冷言:
“蝼蚁的忠诚,可有可无。”
啧。
好气啊!
徐北望感受愈来愈冰冷的空气,连忙道:
“卑职打探到一个重要消息。”
“说。”第五锦霜这次倒来了不少兴趣。
徐北望严肃着脸:
“娘娘,崔阁老的长子,疑似与魅魔签订契约。”
话落,徐北望如坠冰窟!
大殿被一股刺骨的寒气笼罩,在高耸酥胸上躺平的肥猫也瑟瑟发抖。
徐北望垂手恭谨,目光盯着锃亮的白玉地板。
乾朝初立,开国皇帝担心宰相权力过大而架空君权,决定以谋反罪名废相。
可在这个妖鬼横行的武道世界,后任皇帝实在没这个精力处理政务。
于是内阁应运而生,虽无宰相之名,实有宰相之权。
内阁普遍是六人参预机务,崔炎便是其中之一,很早就效忠皇贵妃。
大乾对邪魔零容忍,九州本就痛恨极北之地的魔窟,何况大乾皇帝都被侵蚀得半死不活。
如今在大乾,邪魔的话题都是禁忌!
而内阁辅臣的长子饲魔,那该是多么震撼的重磅消息?
至于徐北望怎么知道,他当然开了上帝视角。
书中剧情这里可是高潮点,让读者欲罢不能。
主角无意间撞破此案,然后告知皇后党羽,引起朝野沸腾,主角名震天下,美人宝物尽收囊中,顺势再次打肿反派的脸。
最终,皇贵妃也不敢去堵悠悠众口,崔阁臣关押诏狱,她失去一颗重要棋子,并且大丢颜面!
第五锦霜表情恢复淡然,对于一个只看结果的上位者而言,不需要询问过程。
她只是将目光停留在徐北望脸上。
徐北望闻弦知意,朗声道:
“消息有误,卑职自裁谢罪!”
“好。”第五锦霜回了简单的一个字。
徐北望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出声缓和了下气氛:
“面对妖娆多姿的魅魔,年轻人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敢饲魔,必须死!”第五锦霜语调森森,直接给崔家长子宣判死刑。
说完玉足向前踩了几步,“你立功了,想要什么?”
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陪着你梳妆,这夜的风儿吹
抛开不该有的念头,徐北望面露恭敬:
“一瓶坚韧药剂。”
这药剂异常珍贵,战力增幅数倍,还能持续续航,关键是没有副作用。
或许对五品境以上没什么效果,但于九品的徐北望而言,那就是一展雄风的神药!
就主角知道扮猪吃老虎?
反派也会!
“哗”的一声。
茵毯上现出一个曲嘴小银壶,壶两面各錾刻着一匹栩栩如生的獬豸。
壶虽狭窄,壶嘴却白雾缭绕,瞬间喷涌出无数瓶瓶罐罐,清香怡人。
徐北望目不转睛,一瓶瓶足以让外界轰动的丹药。
这是来自富婆的炫耀么?
他找到坚韧药剂收进袖中,就听耳边传来声音:
“再来一瓶。”
“遵命!”徐北望手指迅速移动,却挑了瓶“破境丹”。
看来自己发挥了价值,隐隐有受重用的趋势啊。
第五锦霜倒是不在乎对方耍滑头,她随口问了下:
“是不是碰上危机了,你能解决吗?”
徐北望一愣,没想到大反派还会关心小喽啰,心里倒是受宠若惊。
他叹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虑之色:
“娘娘若愿意出手相助,卑职感激涕零。”
“废物!”
一声冷喝,第五锦霜眸色漠然。
徐北望自讨没趣,恭敬开口:
“那卑职就告退了。”
走出大殿,那股让人透不过气的威压方才消散。
殿外众人细细打量白袍男子,神情难掩惊愕之色。
徐北望拿回令牌,低声道:
“鱼公公,可否移步?”
老太监嗯了一声,两人踱步到转角处。
“请笑纳!”
徐北望开门见山,直接掏出几张银票。
“”老太监白眉抖动。
你一个劲给杂家塞银票作甚?动作不能优雅一点么?
徐北望迎着他的目光,坦然相告:
“鱼公公,在下被一个背景深厚的仇家给惦记上了。”
老太监咂摸出味道来了,白胖面容依然没有变化。
但通过这副自矜表情,徐北望也琢磨出三个字——
得加钱。
“鱼公公,大家都效忠贵妃娘娘,你可不能坐视在下奔赴黄泉。”
徐北望微微一笑,很隐蔽的将全部银票递过去。
老太监袍袖翻卷,银票瞬间消失不见。
他立马换了一番形象——
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你刚刚在瑶光殿待得时间可比紫牌还长,看来娘娘特别重视你,杂家更不能坐视不管!”
“到时候通知杂家,杂家活动活动筋骨。”
说完,鱼公公一脸正义凛然地离去。
徐北望如释重负。
他这趟进宫,其实主要就是瞄准这个太监。
堂堂三品大宗师,竟然会贪图银子这种俗物?
也许听起来极为荒谬离奇。
但鲜有人知,这位鱼公公其实修炼特殊功法。
那就是吞噬金银增长真气!
这叠银票兑换成银子,足够鱼公公饱餐一顿了。
徐北望皱了皱眉:“底牌也有了,可依然觉得不太稳妥。”
何谓天命之子?
那就是路上踩坨狗屎,都能发现狗屎里面包裹着一颗神品丹药。
气运这玩意虽然虚无缥缈,但还真实存在,且你不得不信。
徐北望不安的情绪稍纵即逝,他表情冷峻森然:
“你要杀我,难道我必须引颈待戮?或者笑着说没事我不计较?”
“当你对我动了杀心那一刻,就已经罪不可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