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上以后,接通cary,南笳再度打开歌单。
他们没说话,一首一首听。
外头的噪声被隔绝,车子像是行驶在无人的海上,路灯变作航标灯,钟楼是远处灯塔,岸还在很远很远的彼方。
播到一首,周濂月出声,“歌词不错。”
“你能听懂粤语?”
“嗯。”
“会说吗?”
“勉强。”
“你还会德语。”
“只会基础对话。”
南笳觉得,自己似乎是从最近才开始真正了解周濂月这个人。
这一首听完,南笳说:“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就选这首。”
周濂月看她,一时将呼吸放轻,“……可以。”
南笳做了决定,将歌名发给d,一边苦笑说:“又得上粤语课了。”
似乎没开多久,就到了南笳所住的小区楼下。
音乐还在播,合着双闪灯的节奏。
是过了片刻,南笳才后知后觉地伸手,切掉了音乐软件。
骤然的寂静。
南笳笑说,“那我走了……”
在她准备伸手去拉开车门的一瞬,周濂月出声,有些哑,“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
南笳笑,“好啊。我尽量早起……你下午走?”
“嗯。”
“上午想去哪里逛逛么?南城有个寺,或者……”
“可以。”他甚至没有等她说完。
沉默一霎,南笳轻缓地出声:“……那我走了。”
“嗯。早点休息。”
南笳点头,伸手拉开了车门。
下了车,阖上门的瞬间,她最后往车里看了一眼。
周濂月手臂搭在方向盘上,也正在看她,那目光幽邃而安静。
“拜拜。”她轻声说,“……明天见。”
“明天见。”
周濂月落下车窗玻璃,注视着南笳的身影消失于小区门口。
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
让现在的临时助理,去把此刻他正在开的这辆车买下来,过户到他的名下。
——
南笳洗过澡,躺在床上。
耳朵里塞着耳机听歌,很久不能成眠。
她爬起来,打开行李箱,从里而拿出一瓶香水,喷了一点在手腕上。
——周濂月送给她的圣诞礼物,梅森马吉拉的香水,“壁炉火光”。
前调胡椒、橙花和丁香;中调栗子,愈创木和杜松油;后调香草,秘鲁香膏和开司米酮。
他太有心机,轻易知道怎样用一瓶香水就能唤起她的记忆和情欲。
那味道像在烧木头,有香甜的板栗和暖和的羊毛的气息。
闭上眼睛,是在树海之上的山间别墅,燃起的壁炉前。
——
次日清晨。
南笳坐在餐厅里,清理了餐桌,铺了一堆的化妆品,立起眼影盘的镜子化妆。
打了一宿麻将的南仲理起床上厕所,吓一跳,“……起这么早啊?”
“嗯。”
“干什么去?”
“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