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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驱马,朝着对方冲过去。一柄剑,一杆枪,寒光闪耀。
四周百姓再无一声喧闹,都睁大了眼睛盯着军中最有影响力的两个姓氏的对决。
战马都是久经考验,眼看距离愈近,不自觉放慢速度,两骑交错间,“叮叮当当”脆响不断,两人已拆了数招。马儿跑出去一段,调转马头再次相逢,便是真正的交锋。齐悦然长枪在手,柔韧的枪头潇洒自如的舞出大小合宜的圈子,将对手笼罩其间。
霍连杰臂力过人,几次接触也险些吃亏,收起轻敌之意,长剑连连出手,击,刺,扫,压,每一次出击,或是被她闪过,或是被枪杆格挡,兵器的每一次撞击,都令两人全身一阵,枪杆留下道道刻痕,剑刃处也略略卷起。
马儿承受着来自双方的重压,不安的踱步嘶鸣,马背上的两人见一时难分高下,攻击范围扩大到对方的坐骑。齐悦然一枪挑断霍连杰马鞍的绳子,尚未得意,她的马就被对方伤了马尾。
两马同时受惊跳起,两人一边稳住身形,一边不忘趁乱袭击对方。
百招很快过去,两人虽杀的凶险,但没有任何一方负伤,看台上,陈国一方不觉松了口气。此次围观者众多。即便败落,打的够久,够精彩,百姓的传言也不会太差。王坚看了看陈源,见他一脸紧张,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拳。低头想了想,朝着身边亲信点了下头。
他的小动作,被后排一名侍卫发觉,侍卫默默走到周兴身后,耳语几句。周兴脸色愈发阴沉,低声说了几个字,侍卫点头离开。
招式过百,齐悦然额头已密布汗珠,霍连杰攻守之余,不忘仔细观察。那日的一箭,伤的如何?明明中箭了,为何她完全无碍?霍连杰也疑惑了。只是她一个转身,不经意瞥见她的肩头,那里有些异样。
血迹!只不过因为衣服是黑色看不出来,但已经浸湿了一片。
霍连杰手一抖,险些给她刺中胳膊,忙收敛心神应对。只是目光,却不时瞟过她的肩头。伤口裂开了吧,一定很痛,可是她神情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得不出面应付他,却一点都不示弱!
这一刻,霍连杰后悔了,自己真的不够光明磊落。识人不明是他自己的错,迁怒到她身上更是错。他阴谋害了人家的父亲,还不许人家报复回来吗!
越是这样想,下手越是犹豫,错失了几次可能伤到她的机会。
此消彼长,齐悦然顾不得考虑他为什么放水,可以赢,谁愿意输!当下攻势更猛,一杆银枪挥舞的虎虎生风,锋利的枪头在他周身密集戳刺,一个不慎就能将他穿出个透明窟窿!
观战之人中很多是军中将领,对局势观察的细致入微,大都看出来霍连杰有些异常。方才还旗鼓相当,突然就落了下风,难道是体力不支?不应该啊,男人在体力和耐力上不是比女人强很多吗!受伤了,看不出来啊!
卢平急了,扯着许松衣领急问:“怎么回事,爷要故意输给他吗,你们怎么安排的?”
许松也急:“不是啊,爷明明另有安排,怎么说变就变啊!”
齐悦然枪头一震,霍连杰长剑几乎脱手,她调转枪头,枪杆凌空压下,正中他的左肩。霍连杰回剑还击,齐悦然侧身,拼着受点轻伤也要胜他一招半式。剑锋擦着软甲,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枪头已停在霍连杰喉头。
两人同时住手。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