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行长的正职在b市分行,&nbp;他来a市分行担任代理行长只是暂时维持工作。
半个月过去,樊行长卸下代理行长重回b市属于正常调动。但唐漾和蒋时延都没猜到,&nbp;一份标有绝密字样的任命会直接落到唐漾手上。
她不到三十岁,执掌权杖。
一切显得那般的不可思议,好像又在很早之前,冥冥之中就有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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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把政审资料提交给总行,准备奔赴汇商顶楼之际,&nbp;周自省病入膏肓。
唐漾和蒋时延去医院看过他几次。
从前周自省微胖,&nbp;后来是正常身材,&nbp;而现在,&nbp;他瘦得好似一张皮包在骨头上。
医院仪器、用药都是最好,可治疗速度终究没抵过癌细胞扩散速度。到后期,他几乎吃不下东西,仅靠输人体蛋白维护基本体征。他也说不出话,&nbp;只是用一双仍旧清明的眼睛望着唐漾,&nbp;望唐漾的肚子,&nbp;望唐漾和蒋时延牵着的手,他时不时会费力地偏过头,&nbp;余光探向空荡荡的病房门口。
“九江特大专案”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周默戴罪立功,&nbp;判了五年。
唐漾去看周默时,&nbp;在他面前若有若无地说周自省缠绵病榻,&nbp;心里似乎还有什么期盼。
周默也不装糊涂。
“有的事情真的没办法原谅,&nbp;”周默笑着摇头,&nbp;“即便他死了,即便不瞑目,我也真的没办法。”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容易,唐漾也不再多劝。
徐姗姗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捅进周默的心脏,霎时鲜血淋漓,然后命运再将那柄带着周默血的利刃,刺入周自省心脏。
一个无法弥补,一个无法愈合。
因为,在成为利刃之前,徐姗姗这三个字很美好,就像周默第一次遇见她那个下午,她在操场上,刚跑完步,汗水顺着她额角、耳前,汇到下巴尖尖,她抬手擦掉汗水,向同伴笑出两个酒窝,皮肤白得发光。
同学搡了周默一下,轻道,左边这个有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