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主要是祁云时平时都是笑着的,小太阳一样。

偶尔这样伤感起来,诸丽茵的心都要碎了。

她哪里看不出季裕是在拿祈家的奶奶来做文章。

虽然季裕从未当着她的面表现过对认回阿时的不满,但自己养大的孩子,诸丽茵哪里不知道他的小情绪。

而为了照看季裕的情绪,这一段时间她跟季振哲也做了相当大的努力去满足季裕的需求,就是为了给他时间接纳这件事,希望他可以自己想开看开。

但如今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她都不知道,阿裕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所有人都撤出休息厅,逐渐往外头的饭厅转移。

只有季裕还站在原地,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二叔过来安慰他:“别想那么多,这点小事儿你爸妈也不会冲你发难,过两天谁还记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振作起来,别被那个祁云时给比下去!”

“二叔,我……”没人的地方,季裕眼眶都有些发红。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当众屈辱。

尤其还是在他最想讨好的家人面前!

他二叔拍了拍他的肩:“振作起来!对了,你不是在北欧给老爷子拍了幅画吗?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记得拿出来。你那么辛苦才找到的那幅画,可见你的孝心!拿出来送给你爷爷,他一定很高兴!”

季裕深吸口气,觉得他二叔说的是对的,他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气馁了,就这么被祁云时给比下去了。

季家人多,但好在别墅的空间也够用。

季家还保持着传统的圆桌用餐的习惯,只是一张桌子再大也坐不下这么多人,便只能在偌大的客厅里摆了两张桌子。

用餐期间一家人其乐融融,为了欢迎祁云时回归家族,不少人还为他准备了礼物。

等到晚饭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这些人便纷纷来到祁云时面前送出自己的礼物和祝福。

这是祁云时之前没有想过的。

比如说他兼营马场的姑姑送给他一匹小马驹。

虽然今天马没有被牵过来,但从那些交到祁云时手里的证书和血统介绍中便知道了,那是一匹血统十分高贵的世界级名马,是有钱人想弄都不一定能弄来的,价位完全不低于一辆宝马车。

再比如说那个嗓门很大的二叔,出手不仅豪横而且直白——直接送给了他500g的金条,说是某某银行当年发行的纪念款,让他留着做纪念……

祁云时:“……”

祁云时捧着那一斤重的金条,只觉得这东西不沉,但又有点沉……

他不禁看向了他妈妈。

诸丽茵:“叔叔和姑姑送你的,拿着吧。”

祁云时便嘴甜地道了谢。

之后他又从三姑六婆那里收到了无数的礼物。

……不去衡量价值,单纯从件数上来说,就多得祁云时都受宠若惊了。

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祁云时想起小时候每逢过年,其他小伙伴都能或多或少拿到一些压岁钱,只有他没有。或者很少有过。

之后稍稍长大了就都是他在赚钱补贴家里……倒是再没有想过逢年过节、或者过生日的时候应该收礼物的问题。

可是今天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他随便参加了一个家族聚会,就收到了这么多礼物、关怀和鼓励……

还在不断有人给他送礼物、送祝福,祁云时的眼睛忽然又有点湿润了。

他偷偷抹了抹眼角,这个动作打动了不少桌上的长辈——季家的人,包括祁云时的父母在内,很多都是勤劳务实、也吃了很多苦才走到今天的。

他们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想后辈吃苦。所以只要想想祁云时这些年遭的罪,都不禁泛起心疼。

但有人理解,有人却也不理解——另一批心肠硬、没什么同理心的人看见祁云时抹眼泪,却只是觉得: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瞧瞧,这就激动哭了。”

“也正常,老二送的那斤金条市场价就得二十万吧……他要是不被认回季家,能见过这么多钱?”

“那你可别这么说,都成了季家少爷了,还在乎这仨瓜俩枣?要我说老二送礼物是最不用心的,哪有直接给人孩子送金条的,谁差他这点钱了?……”

“嘘,小点声。再不用心那也是人家叔侄俩的事,咱们可管不着。反正我呀,我就送了一万块的东西,再多的我们家也拿不出来……”

“这孩子,啧啧,挺好的孩子,就是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可惜了。估计以后不是跟不上季家的档次开始自卑,就是突然暴富开始堕落挥霍了,咱们成年人都承受不了一夜暴富的诱惑,他啊……啧啧啧,可惜可惜。”

这时候,一位亲戚送给了祁云时一副画作。

那位亲戚本身就是一名画家,早年时也是穷困潦倒,是后来受到季家夫妇的赞助开了自己的画展才开始声名大作的。

这几年下来,他的画现在随便出手也可以卖到50万以上。

而为了庆祝祁云时回归,这位亲戚便特意创作了一幅表现着团圆和阖家欢乐的油画,专门带来送给祁云时。

“大表哥真是有心了,阿时快谢谢你表叔。”诸丽茵站起来,跟祁云时一起接过那幅已经装裱好的油画,先是给上首的老爷子看了一眼,随后才交给佣人,去展示给其他家人看。

祁云时说:“谢谢表叔。”

“看见画我就想起来了。”二叔突然站出来、操着大嗓门说:“阿裕,你不是在北欧拍下幅画吗?赶紧拿出来让你表叔看看!”

“好的,二叔。”季裕说着,就让佣人把画搬出来,并顺便解释:“这幅画虽然是北欧人画的,但却是以油画的手法画的咱们老祖宗的山水画。我知道爷爷最喜欢的就是国粹,也希望咱们的文化能享誉世界,所以这次在欧洲找了很久,还算运气不错,让我给找到了。这幅画就送给爷爷作为纪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