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月摇头。
胡西西急了:“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这东西……要不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把它换掉吧?”
真让人拿回宫中去,只怕不出一日,整个林家都会沦为笑柄。
林水月目送那些宫人将佛像搬走,只笑:“来不及啦!”
胡西西:……
她实在搞不懂林水月在想什么。
“林水月!”容芯蕊拉着林瑾钰,身后还跟着林淮尹与容京。
“水月,你到底在想什么?”林瑾钰小脸上写满了疲惫:“你便是对我有怨恨,也不该拿太后的寿礼来开玩笑。”
“你知道这事闹开了后,会影响到我们林府上下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
“眼下寿礼已经送出。”容京看向林水月,眼带深沉:“覆水难收,还是尽快想法子赔罪吧。”
“前些日子还在那装大尾巴狼,好像自己什么都很懂的模样。”容芯蕊脸上的幸灾乐祸,是一点都不掩饰:“如今倒好,自己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林水月,你可真有能耐呢!”
林淮尹眉头深皱:“……你究竟是何想法?”
哪怕不想与庆王扯上关系,也不该拿寿礼来开玩笑。
“这份寿礼,是我用心准备的。”林水月满脸坦荡。
“噗!一个丑成这样的佛像,你说用心准备?”容芯蕊惊了:“你该不会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吧?”
林瑾钰沉下脸:“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回府,让父亲带着你入宫请罪!”
“今夜宫中设宴,此时去请罪,不妥。”容京摇头。
“那现在还能如何,谁让她这般胡作非为!”容芯蕊撇嘴:“没瞧着太后走之前的面色吗?”
“若非今日寿辰,只怕就要治她个大不敬之罪了!”
胡西西咬牙:“这个罪,我替你认了。”
容芯蕊惊讶看她:“胡小姐,这林水月犯下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竟是要帮她顶罪?”
她实在是不懂了。
容京想起了那幅画,目光扫向林水月。
他们的急切与怪罪,好像都没影响到她。
“太后娘娘宅心仁厚,自不会跟林二小姐计较。”他们闻声回头,见白曼语面带轻笑。
那笑容里,颇有几分志得意满的味道。
“娘娘礼佛多年,二小姐送佛像,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白小姐对这些倒是了解。”林瑾钰道。
白曼语正欲开口。
“泥塑佛像出自民间,受人香火,供奉多年。”林水月抬起头:“佛性并非金玉可比,佛生面相无穷,也并不都慈眉善目。”
“所以我以为,太后娘娘对这份礼,应当是喜欢的。”她说罢,看向四周:“其余的,就不劳诸位操心了。”
“嗤!”容芯蕊都听笑了:“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行啊,也没有谁太想关心你的死活,只是若惹得太后不喜,你千万别连累他人就是了!”
林水月微笑看她:“容小姐若肯离我远些,我也千恩万谢了。”
“你!”容芯蕊想发火,被容京拦下。
再抬眼,林水月已经与胡西西离开了。
他望着林水月的背影,眉头微皱。
“晚间寿宴我祖父也会过去,不若我现在回府去与祖父说,让他想个法子吧?”胡西西还是担心。
“真的不用。”林水月认真地道:“太后若有不喜,当场就将我发落了,不必等他日。”
胡西西一想,好像是这个理。
“你吃橙子吗?”林水月已经将话题扯开了。
宫中。
晚宴过后,太后身边的宫人前来,将今日的寿礼归整了。
那嬷嬷思虑半晌,还是问道:“娘娘,那佛像……”
太后淡声道:“放到小佛堂中。”
嬷嬷微惊。
都是跟在身边多年的老人,太后语气也很随意:“怎么,连你也以为哀家不喜欢那佛像?”
“老奴不敢。”
太后轻笑:“民间泥塑佛像,不沾染金玉。那佛像身上的红漆都斑驳了,代表着受人供奉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