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最多的,当属庆王身侧的人。
今日是除夕宴,年后便要重开群芳宴了。
庆王身边的来来去去,又变成了白曼语。
她今日穿着身簇新的绛紫色衣裙,头戴宝蝶琉璃簪,一改往日颓丧,是面若娇花,神色动人。
除夕前一日,内务府的人亲自上门,为她量身裁衣。
今日这等重要的节日,她更是直接坐在了庆王身侧,旁人看着皆是明朗,这庆王妃的位置,多是她的没跑了。
何昕坐在了她背后,微顿了瞬忽而道:“说来,她还毁了梁大人的亲事。”
“甚至还对梁夫人那般不敬,当真是无法无天。”
“是啊,梁大人未免也太倒霉了些。”
“没办法,她如今有官职在身,又是个女子,梁大人总不好对她做些什么,毕竟她不要脸面,梁大人可还要呢!”
“官职?且等着看吧,过了这个年节后,她这官还保不保得住,还是回事呢!”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庆王皱下了眉头,脸色不好看。
白曼语见状,不免出声道:“今日是除夕,都少说几句吧。”
心中不免刺痛,但一想,哪怕庆王对林水月有意,却也没有再做些什么,到底还是她赢了。
何昕抬眸示意了下周遭的人,那些女子见状,俱是收敛了些。
正好宴席开始,殿中热闹了起来,将此处的议论声遮盖了下去。
但整个宴上,林水月都不可避免地叫人上下打量。
宴席过半,太子抬眸扫了底下一眼。
便有一人起身,到了殿中,高声道:“今日良辰美景,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应许。”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眼熟。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眼神均是落到了林水月的身上,林水月静静喝茶,似是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此人不是别人,恰是此前曾去林府上提亲,并且还是第一个说出林水月与自己私相授受之人,叫做赵毅。
如今在朝中为官,官职不小,也算是个能臣。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赵毅在朝中最为叫人津津乐道的,并非是他的官职与能力,而是他的风流韵事。
赵毅家中娇妻美妾不少,在外另包了宅院,养了个戏子在外。
甚至此前还有传闻,说是他与京中一个寡妇来往密切。
总归,名声算不得多好。
而这样的一个人,素来都是情场老手,开口便说林水月与自己有染,吐出口的话似模似样的。
对于这等事情,旁人不好说全然相信,却也不可能半点不信。
他此番又站了出来,人人均知,林水月这是要倒霉了。
“也不知道私底下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竟是沾上了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赵毅虽说是风流了些,平日里也未见得他敢去碰哪个大家小姐。”
“不错,若不是林水月自己不检点,又怎会叫他给盯上了。”
皇帝面色微沉,只看着他,未置一词。
赵毅原本很是得意,深觉有太子撑腰,连带着走出来的步伐都带着飘飘然的味道。
然而叫皇帝这么一看,额上便浮现了些冷汗。
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太子在一旁见状,暗骂了句孬种,却兀自出声道:“赵大人有何事要说?”
赵毅抬头,对上的就是太子眼中明晃晃的威胁。
他却也不敢得罪太子,思虑再三,还是出声道:“臣、臣欲求娶林家小姐林水月为妻。”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闹腾开来了。
“还真是如此啊。”
“可我记得赵毅不是有妻子的吗?”
“何止,他最大的孩子据闻都已经九岁了,年前还进了书院念书。”
太子亦是装腔作势地道:“大胆!赵大人,孤可还记得,你早就已经成了亲,如今竟是又说出这等荒唐的话来!你可知罪!”
赵毅急道:“太子恕罪!臣今日过来之前,已经写好了休书。加之林小姐对臣实在是情深义重,臣怎能够轻易地就辜负了她!”
“啪。”林朗气得脸色发青,筷子都扔了。
“赵毅!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你可还要脸!?”林朗愤而起身:“我女儿何时曾与你接触了?这是在圣上跟前,岂容你放肆!”
赵毅却道:“林大人切莫生气,这男女之事,向来都是你情我愿。您便是水月的父亲,也不可能事事皆知。”
“何况这隐秘之事,您作为父亲,也不可能躲在了自己的女儿闺房中偷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