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呜呜呜!嗷嗷嗷——”
姜采被一阵拖拽声惊醒。
她掀身而起,见自己置身一间屋子,孟极趴在她脚边,着急地拽着她的裙摆。
姜采:“孟极?这是哪里?”
孟极实在修为太低了,它急得在她脚边转悠,又来叼她的衣服,将她向外拽。姜采反应过来:“是张也宁出事了?”
孟极大喜,连忙点头。下一刻,姜采俯身把它往怀中一捞,抱着它便出了屋子:“走,带我去找他!”
姜采抱着孟极出屋子,被外面刺目的阳光晃了一下。她抬头,看到头顶烈日炎炎,数只鸽子拍着翅膀从头顶飞过,这与芳来岛之前的阴雨重重不同。
她下楼梯,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喧嚣的早市,修士在其中穿梭。
姜采从他们身前晃过——
她看到女人将男人踢打来去,男人身上法力大多微弱,却要承受法力强盛的女修们的喝骂;
男人们瑟瑟索索,跪在路边,被女人挑剔,任意买卖;
一辆马车经过,车帘轻轻扬起,一个男人谄媚的脸露出,他正殷勤讨好地摇着扇子,为自己旁边的女人扇风;
男人们追在女修身边,小心翼翼:“家主、家主,您就帮我掏个钱吧……”;
二男在一门前争抢一女,两人大打出手、头破血流,其中一个男子被气得声音带着哭腔:“家主,您就这般宠妾灭夫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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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摩肩擦踵,姜采抱着孟极,匆匆从他们身边掠过。
她将一切看在眼中,她隐隐想起,自己昏睡前,听到一声声音低哑的吟哦:
“权贵万足,美人卧膝,黄金台筑,青春长乐,皆在尔梦。诸君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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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大型的织梦术。
他们所有人,都被带入这个梦境了。
第38章这芳来岛,与现实中……
这芳来岛,与现实中的芳来岛,有些地方一样,有些又很不一样。
姜采从街上匆匆而过时,已经看出这里与现实中芳来岛的岛中地形环境应该一样,可以看出这若是以现实为依托织就的梦,那此梦中时间当与现实中相隔不至于千年万年;除此之外,岛中男女地位与现实中相反,也不知是何缘故。
恐怕能为她解答疑惑的,当是巫家兄妹——入梦前那声吟哦,像是女子的声音,也许是巫展眉。
姜采将此随意一想,心中记下,就不再多花心神。如今她更关心的,是张也宁怎么了,其他人又在梦境何处,如何能相遇。
孟极将姜采领到一处类似酒肆的高楼前,姜采在楼外仰头观望时,孟极从她怀中一跳而起。她唤一声“孟极”,那白色小兽已经灵活无比地攀着梁柱跳上了二楼,从窗口跃了进去。
姜采只好跟上。
楼中情形与外面格外不同。
楼外看着尚且干净雅致,楼内桌凳皆摔散一地,酒坛、瓦砾砸在地上。看客们纷纷躲避,靠着墙看戏;女店家手叉腰在旁惊呼:“谁弄坏的,都得给我赔!”
喝骂间,一段楼梯“吱呀”一声从楼上砸下来,下方人大叫着躲开,见楼梯摔落时,一白衣少年衣如云落,随着断了的楼梯,一同从二楼摔下来。
少年立于一地碎瓦间,正是妙年洁白,风姿正美,让那喝骂的女店家都一看再看,不舍移开目光。
然而白衣少年分外狼狈——他的发带散乱,乌发凌乱地贴着面颊、脖颈、瘦肩。他的面上也染了尘埃,被化出几道血痕。
但他抬眼间,灰扑扑的沾连着尘埃的长睫毛下,是一双月河般寂静又幽邃动人的眼睛。只是月河很凉,带着丝丝潮寒之气,冰冷而锐利。
他一人独立于一楼中间的碎瓦间,二楼上,推门而出一气急败坏的女修。那女修趾高气扬,手中金扇子赫然指向他,大骂:
“张狂什么?选你入我府门,你该感恩戴德!你还敢拒绝……要不是看你有三分皮相,我岂会跟你这般好好说话?”
楼下的白衣少年,自然是张也宁。
他自来到这梦境,身上法力便全然失去,半丝也无。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一寻常女修逼到如何狼狈的地步。
他虽身处劣势,却面容始终冷淡,颇有一分上位者的清高傲然。偏是这般松柏一样的傲骨,更让楼上女子依依不舍。
但是张也宁淡漠:
“我已说过我不愿与阁下双修,不愿入阁下之门。”
那女子气笑:“我在岛中,也是岛主身边说得上话的人。我家中修炼资源不缺,灵石万千,更有是只有一夫,未曾有妾。你若是进我府门,我便应你休了那夫,让你做我夫君,也未尝不可。”
她说着,面容泛红,又将这少年道士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心中更满意:“你现在半点修为也没有,若不靠我,你怎么能有灵力,怎么能修行?你可别忘了,无生皮是离开不了逆元骨的!”
张也宁眉心轻轻一动,他察觉这梦境中无生皮和逆元骨的主仆之位,在男女之间调了个儿。那么,梦境中无生皮、逆元骨的修行,是否和现实中一样呢?
他心里虽快速掠过那些疑问,但那些疑问暂时不重要。
如今,面对楼上的女修,张也宁只轻轻觑了对方一眼,道:
“与我双修,你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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